麵對雲妃的迫問,茹歌倒是絲毫不見慌亂,
“嬪妾母家得皇上看重提攜,才從一身落魄有了如今滿門的榮耀,故而嬪妾在家的時候,就常聽父親提及皇上的好。
臣妾深閨中不常見外男,而家中供放著皇上的畫像,便是臣妾見過最多的外男了。”
她唇角噙著薄薄的笑,眼底翻湧著稚嫩羞澀卻又灼灼感人的情緒,
“那時臣妾常會看著皇上的畫像出神,也時常會想,皇上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後來一日被母親瞧見了,母親便告訴嬪妾,說嬪妾是官家女兒,日後遲早是要入宮選秀的。
若是中選,便可成為皇上的妃子。那時嬪妾雖然年幼,也知成了皇上的妃子,那麽皇上便是嬪妾的夫君......”
說著忽而舉眸,淚光閃動的眸子猶如墜了滿湖的春水一般,令人不免為之動容,
“所以嬪妾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將皇上當做嬪妾的夫君了。嬪妾初學女紅,打的第一件織品便是這一對同心結,嬪妾想要將自己初次的心意送給來日的夫君,嬪妾並不覺得這事有錯。”
茹歌看著蕭景珩對上她明眸的眼神,漸漸變得柔軟起來,心知她今日算是徹底在禦前得臉了。
她雖不願惹眼,但還是不得不誦了一句,
“八百歸雲孤山寺,寸寸延綿寸寸陰......”
聞聽此詩,蕭景珩略有驚訝道:“這是嘉睿皇後過世後,朕為追思她所作的詩詞。其並未留於世,你卻知道?”
茹歌淡淡地頷首,“嬪妾仰慕皇上的才情,凡皇上所作詩作,嬪妾隻要聽過便會暗暗記下,私下反複研讀。除此之外,還有許多......”
蕭景珩短暫的默然,心底卻是漸漸明朗起來,
原來茹歌待她,早已是情根深種,
這也就難怪,她曾會心甘情願嫁與安王,留在安王府做他的眼線,
並在選秀之際,聞聽她中選可留侍宮中後,激動到含淚叩首,比一般中選之人表現的還要激動許多。
這會兒,聽他衝茹歌和顏溫聲道:
“起來吧,你的心意朕明白了。”
於她起身之際,昭華也拿過了蕭景珩放在手邊的同心結,拋給了茹歌。
茹歌將同心結接下,珍而重之地護在懷中,轉而低聲道:
“皇後娘娘恕罪,嬪妾......”
“這東西是你做給皇上的一對之物,如今燒毀了一枚,本宮許你拿著此物比作樣子,再做一個一模一樣的來。等做好了,再親自贈與皇上,全了你的心意。”
聽昭華如此說,倒是出乎了蕭景珩的意料,
他略有驚訝地看著昭華,眸光流轉間,又平添了幾分欣然。
而茹歌更是不覺瞪大了雙眼,不解道:“皇後娘娘這是......”
昭華笑,“你對皇上一片思慕之心,比之宮中許多為了一己私欲而滿腹算計的小人,委實要好太多。本宮不是那樣小氣之人,你們對待皇上的真心實意,本宮皆會成全你們。隻是......”
她緩一緩,忽而含羞地看著蕭景珩,道:“臣妾覺得珍貴人這法子極好,到時臣妾也要親手給蕭郎打一個荷包,上頭明繡蕭郎、暗縫臣妾的名,蕭郎可得日日都佩戴著,可好?”
蕭景珩薄笑著頷首,“自然。”
話落,目光急轉於跪在堂下,早已麵無血色的采頡,道:
“這婢子滿口胡謅,小印子,將她拖下去絞了舌頭,杖斃。”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