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容悅和茹歌回宮後說了些什麽,
昭華不得而知,也無心追問。
她隻見日後請安時,二人常結伴而行,有說有笑,便知許多事彼此應也是釋懷了。
新入宮的後妃對茹歌意見也是頗大,私下裏議論著:
“屬她是個狐媚子,這才入宮幾日,她就已經侍寢了兩次,而皇上卻是連咱們的麵兒都沒見過。”
“皇上不翻咱們的牌子,咱們又能有什麽法子?隻能眼饞嫉妒著,誰讓人家生得和皇後娘娘有幾分相像呢?”
“我說不盡然。你沒看她日日都和順妃走得親近,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跟姐妹似的。哪兒像咱們,宮裏頭的主位見著咱們日日都沒什麽好臉色,這日子真是沒勁透了。”
七日後的一場秋雨,徹底帶走了夏日的尾暑,
幾乎是在一夜之間,連長街上卷起的短促的風,都變得冷硬起來。
晨起,
昭華送承煜去尚書房前,特意給他換上了一件她新做的小褂。
別看那褂子隻小小一件,卻是一針一線都滿含了母親的心思,足足耗了昭華個把月的功夫才製成。
這會兒穿在承煜身上,瞧著雖是略大些,但也合身合體的。
昭華含笑說:“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正是長個子的時候,袖口略微寬闊一些也好,不然穿不了兩天就緊得慌,反而不舒服。”
承煜對鏡自照,
瞧著小褂無論是樣式還是麵料,都是極好的,
但最吸引他眼球的,還是麵兒上的繡樣。
那一簇簇燦然盛放的紫色花朵,名為紫荊花。
這花在京都養不活,而在衡州卻能於盛夏時節開遍山野間。
承煜明白,這是他的母妃在寬慰他心底的思鄉之情。
可皇宮原本就是他的家,
麵前人也本就是他的生母,
他日日沉悶,鬱鬱難舒,傷害的,不也正是他最親近之人?
回宮的這些日子,昭華如何待他,他雖嘴上不常言感激,但心裏皆是清楚,
母子生離所產生的隔閡雖然很難消解,
但對於承煜而言,如今昭華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和自幼養育他的養母別無二致了。
孩子懂事,越是如此,看著身上慈母手中線縫製而成的小褂,才越是覺得愧疚。
昭華敏銳地捕捉到了承煜情緒的低落,於是小心翼翼地問:
“怎麽了兒子?是不喜歡嗎?”
承煜先是搖頭,又很快點頭,篤定地說:“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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