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極其別扭的人。
少時喜歡吃魚不喜歡吃蝦,可當魚蝦同時擺在桌上,爹爹問我喜歡吃什麽的時候,我卻怯怯地指了指盛滿了蝦的盤子。好像讓別人知道了我的喜歡,是一件很羞恥的事一樣。
以至於如今,我也很難承認我對江慕夜的喜歡。
那時他迫切地想讓我給他一個答案,麵對他的一再追問,我隻是紅著臉不語,甚至連一個點頭搖頭的回應的都沒有給他。
好在,我臉皮薄,但他卻厚。
見我不語,他徑直牽起了我的手護在胸前,笑著說:
【不應便是應了。】
打那以後,我倆就自然而然地在一塊兒了。
也是從那天之後,我才發現像他這樣冷冰冰的大木頭,原來笑起來也能那樣好看。
那時候的他因著已經行了冠禮,已是可以自由出入宮闈了,
他得閑總是帶著我去城中閑逛,而我也有私心,逛著逛著,就把他引去了我從前的家。
說是家,其實我的家早就已經沒有了。
我入宮後沒幾年,家中舊址就被朝廷所征用,推平了地,改去種了莊稼。
到底物是人非,如今我瞧著遍地金燦燦的麥子,心裏多少有些落寞。
也不知江慕夜是不是看出了我情緒的低落,他從身後攬住我,親昵地將下巴磕在我的肩膀上,溫柔地說:
【走,帶你去個地方。】
我隨他一路去了海邊,遙遙看見那兒孤孤立著一間屋舍。
緩緩靠近,越看越是熟悉。
像,太像了!
這屋舍與我從前的家,幾乎是一模一樣!
我被他引到門外呆呆立著,足下如同灌了鉛,一步再挪不動。
他牽著我的手用力緊了緊,笑得風光霽月:
【愣著幹嘛?咱們到家了。】
我後來才知道,原來早些年間,當我知道我的家被朝廷征用要被拆掉時,曾經畫過一幅畫。
我將記憶中家的樣子畫出來,瞧著畫,想起了爹娘,不爭氣地哭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