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問村長:“那位沒見過,平時不都是朱屠戶來的嗎?”
村長笑著說:“小小年紀就健忘,朱屠戶媳婦出了那事兒之後就吃素改行了,別說是殺豬,就連殺雞都不敢的。”
村長這麽一提醒我倒是也想了起來。那次我帶著幹爸幹媽來找大姑,剛巧遇上朱屠戶家的媳婦被豬仙兒上了身的事兒,當時我還挺稀奇來著。
“對了,那朱屠戶家媳婦的孩子已經生了吧?”我突然想起這事兒,立刻問說。
“還沒呢,快了,說是算算日子也就這幾天了。估摸著年前就要生的。唉,這朱屠戶盼了一輩子的孩子,總算沒白盼,說起來這事兒還得多虧了大姑,不然當時……”
我想起那件事後大姑私下裏給我說的話,朱屠戶媳婦肚子裏的孩子是個討債鬼來的,到時生下後也不知究竟是喜還是憂。
但這話自然我是不能給外人說的,隻後來村長去忙乎的時候,我把當時朱屠戶家裏發生的那些事兒說給了無寂聽。
無寂聽聞後頓了頓方才搖了搖頭:“萬物皆有靈,是福是禍終歸是命數使然。”
我見無寂的表情並不輕鬆:“你是不是算出什麽來了?”
無寂淡笑著看我一眼:“又不是你家的兒子。更何況,債終歸是要還的。”
我知他不想說,隻能鬱悶的撇撇嘴,心說我什麽時候才能修的無寂一樣,可以輕易看透‘迷霧’,甚至是生死之事。
臨近中午的時候,村長家越發熱鬧了起來,村裏的人幾乎都來了。
在我們這殺年豬吃殺豬菜,就是年節吃聚宴,親戚裏道的隻要關係好的都要到的,而村長是一村之長,自然大家也都來了。
屋裏屋外的大鍋裏燉著的酸菜豬肉已經聞到了香氣,廚房裏幾個人坐著小板凳圍在拌好的豬血旁灌血腸。
這血腸應該也是東北才有的食物,就是豬血用調料蔥花還有一些其他的輔料攪拌均勻,然後灌入洗幹淨的豬腸子裏麵,最後上鍋煮熟,做成後就像是香腸一樣一條條的,然後切成小段,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在酸菜裏麵一起燉著吃,是殺豬菜的必備。
而且這灌血腸也是個技術活,不是誰輕易都能做的成的。
漸漸的屋裏的桌子和院子裏暖棚裏的桌子都差不多坐滿了,我和無寂還有大姑算是上客,唄安排在了屋裏的炕桌上,暖乎乎的。
有大姑在的地方自然聚人,村兒裏的人七嘴八舌的問大姑這個那個,什麽算算新年財運啊,看看兒子女兒什麽時候能找到對象啊,過了年生意能不能擴大啊,來年能不能有孫子抱啊。
總之大大小小什麽事兒都想要問上一問,若是能得了大姑的肯定回答,那便是滿臉喜色。
大姑有的事兒會耐心的給他們看,給她們確切的答案,但是有些事兒卻避重就輕的不肯說。
我在旁聽著,大概都事關於生死兩件事兒,大姑是不肯給確切答案的。
但究竟為啥我也並不清楚。
後來大家該問的問夠了,又把目標轉移到我身上了。
“青姑今年考試考的咋樣啊。”
“聽大姑說你在城裏學習很好啊。”
“瞅著你和無寂小哥總一起進進出出的,你倆是不是處對象呢?”
“哎呀,在咱們這兒都是正常的,有啥好害羞的,早晚還不都得結婚娶媳婦,我看你倆就挺般配,都是好孩子。”
我越聽越無奈,但都是相熟的人又不好翻臉反駁,我隻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無寂是出家人,不要亂說了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