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
扯扯脖子上的領帶，楊朔坐進沙發裏，神情很放鬆。
“還是跟我去書房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
站起身往樓梯上走，楊朔隨後緊跟著，腳踩著台階上，他在思考一個問題，到底是什麽事情，值得父親如此小心？
“現在可以說了吧。”
傭人送進來一壺茶，上好的西湖龍井，楊朔給他和父親分別倒了一杯，看著緊閉的書房門，聲音低沉。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原本我以為這一輩子這件事情都不會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但是就在幾天前，你爺爺告訴我，那件事情有變，所以我不得不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你說一遍。”
楊淩說話的聲音帶著凝重，看著自己波瀾不興的兒子，心中微微安定下來。
“您說，楊家什麽風雨沒見過，您不要自己嚇自己。”
楊朔端起麵前的那杯茶，慢慢喝著，聲音不緊不慢透著從容，剛才和赫連宇喝了點酒，這回酒意上來，讓人有些微醺。
“可是這次不一樣，這一次事關林家。”
“你說什麽？林家？林錚家？”
那一刻，楊朔的那點酒徹底醒了，渾身爬滿了冰涼的冷汗，他坐直身體，那份慵懶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凝重。
“對，林正生家裏，你還記得你很小的時候，有一年我們全家一起去A市任職嗎？那一年和我一起調出帝都任職的的還有林正生。”
他的眼神有些飄忽，仿佛穿透時光重新回到那一年，聲音充滿了涼薄。
“三年之後任職期滿，我們都要調回京城。”
楊淩還想說下去，楊朔似乎已經明白了一點什麽嗎，眉頭微微蹙起，冷聲道：“你做了什麽？”
“你知道，我們家和林家還是有點差距的，那之前在政治上，我們家的背景比林正生要差很多，所以不出意外回來升職，我的職位一定比他低。”
“可是後來你的職位比他高，而且比他有成就！”
這才是問題的重點，楊朔從小就是個非常冷靜的人，所以，他很快就抓住事情的重點。
“沒錯，那是因為當年是我設計讓林家的女兒林柔走失，然後林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尋找孩子這件事情上，所以，林正生才不上心仕途，結果那場看不見的戰爭裏，我贏了。”
說這話的時候，楊淩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你做得很對，父親，如果當時是我，我可能也會這麽做。”
甚至比他做得更狠！
“可是，阿朔，你也聽說了吧，林家的女兒回來了，這些年我設置無數的彎路讓林家人去找，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傷心，我想他們也就死心了。”
“可我沒有想到，一個月之前，林家的小女孩被找回來了，這本不算什麽。”
“當年參與這件事情的人，你都處理幹淨了沒有？”
楊朔不想聽父親說過程，他隻關注結局。
深邃的藍色眼眸緊緊盯著他的父親，甚至他的雙手在不自覺之間攥起來，隻希望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否定他心中的猜測。
“大多數當時就處理幹淨了，現在就剩下一個人，就是當年帶著林家的女兒走丟的那個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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