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佑把合約拿起來，伸手遞給身後的於毅，於毅接過來迅速地瀏覽了一邊，大約兩分鍾之後，把那份厚厚的合約重新遞給顧天佑，向著他點點頭。
“這份合約很完整，楊總之前允諾的利益上麵都有。”
就是因為這樣，才更加值得防備。
於毅在心裏淡淡地補充了一句，垂眸看著顧天佑。
楊朔挑眉，深藍的眸子在於毅的身上劃過，眼眸深處劃過一抹算計，顧天佑的這兩位手下，其實可以拿來一用。
在他的眼裏，沒有所謂的忠誠，忠誠不過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隻要你給夠足夠的籌碼，就能驅使別人為你做事。
“那就，簽吧。”
顧天佑的薄唇抿出一抹淺弧，如黑曜石一樣的眸子深處並無半分笑意，說話的聲音也帶著一股子漫不經心的味道，他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自帶氣場，仿佛這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與楊朔的鄭重其事相比，他顯得格外輕鬆。
隨後，他從西裝口袋裏掏出金筆，鄭重其事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最後一筆落下的瞬間，顧天佑的嘴角上揚，眼底卻流露出一抹苦澀，這回真的沒有什麽福利了。
開車回公司的時候，於毅坐在副駕駛上，偏頭小心地打量著坐在後車座上的顧天佑，抿抿唇沒有說話。
顧天佑的臉色真的算不上好，深邃的眸子黑如暗夜，透著諱莫如深的冰冷，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讓人說不出的沉重。
肖衛坐在駕駛座上開車，此時正緊盯著前方的路況，專心致誌地開車，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打量顧天佑。
“老大，和楊氏集團簽。約不是你早就成算好的事情，為什麽你的臉色這麽差？”
於毅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忍住，目光直視著顧天佑，問得小心翼翼。一邊開車的肖衛抿了一下唇瓣，沒有說話。
“你很閑，還是說你想和肖衛換一下位置？”
顧天佑的聲音涼涼的透著一股子不悅，於毅凝著他那雙黑如旋渦的眸子，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在他的唇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隨後迅速轉過身去坐好，再不言語。
眯著眼睛看著正前方，顧天佑的薄唇越抿越緊，想到他之後可能遭受到的冷遇，就覺得心塞。
楊氏集團與顧氏集團正式簽，約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有心人的耳中，整整一天，帝都的商業圈都因為這條消息而沸騰起來。
林錚一直關注著這件事情的發展，自然在他們簽訂合約的那一刻，就用自己的方法得到了確切消息。
太陽一點點朝著西邊的天際爬行，一天的工作時間很快就要過去，此時的林錚批閱完所有文件，把玩著手裏的鋼筆，想著該怎麽處理這件事情，他至少要有一個合理的態度才是。
黝黑深邃的眸子異常明亮，薄唇緩緩地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隨後他扔掉手中的筆，站起身，拿著車鑰匙大踏步離開了辦公室。
恰逢下班高峰，開車行駛在馬路上，走走停停看著車窗外光禿禿的樹幹，林錚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事實上，他知道顧天佑和楊朔合作的目的，也能理解，甚至還有些感激，但是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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