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爵酒吧。
池逸辰來的時候,白卿寒已經喝得略有些醉意。
“怎麽才來?”他埋怨了一句,卻伸手從幾上的杯架上取下隻杯子,拿起醒酒器,往杯子裏注了些酒水,推到了池逸辰麵前。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子裏蕩出風暴,搖晃出炫爛的色彩。
池逸辰腦仁突突的疼著。
在洗手間裏,葉安楠那些話,像回音倒帶似的,不斷的響在他腦海裏。
他抓起水晶杯,一仰頭,杯裏的液體盡數消失在他涼薄的唇瓣間。
白卿寒的酒意去了大半,腦海裏驀然就閃過一句話,唇薄的男人多薄性。
可此時,怎麽看都不像是男人薄性,倒像是……
白卿寒的心一動,倏然坐起,“有葉安楠的消息了?”
池逸辰吞下口中的酒,胃裏火燒火辣的灼燒感,將他心底的涼意驅散了不少。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把杯子放回幾案,“不是消息,是人。”
白卿寒的眼皮子跳了一下,喉頭都有些發幹,“那你……”
你不該是高興麽,怎麽還這麽一副鬼樣子?
池逸辰雙肘撐在膝蓋上,頭埋得很低,撐在雙臂間,聲音悶悶的,透著沙啞,“她恢複記憶了,她恨我!”
白卿寒點頭,“能猜得出來。”
如果葉安楠沒有恢複記憶,那麽此刻,她一定快樂幸福的生活在所有人替她製造出的假像裏。
家庭幸福,兒女雙全,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畫麵。
可是夢總有醒的一天,曾經有多美好,夢醒後的現實就有多醜陋。
知道自己深愛的男人把自己推向了絕望的深淵,別說隻是恨了,要換成是別人,隻怕早就提著四十米大刀過來把他這個罪魁禍首給大卸八塊,以泄私憤。
感情的事,旁人最是愛莫能助。
白卿寒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其實這樣挺好。最少,她又出現在你的世界裏了,比起不知生死,不是更讓人高興多了?而且人活著,總是有希望的。”
池逸辰沉默。
他何嚐不知道,隻是知道歸知道,能淡然接受又是另一碼事。
白卿寒拎過醒酒器,一邊往他杯子裏倒酒,一邊勸道:“你也別著急,她既然回來了,就肯定不會躲著你。慢慢來,辦法總是比困難多。”
這話說得,怎麽聽都覺得有種看戲的味道。
池逸辰的酒杯被白卿寒倒得滿滿的。
什麽倒酒隻能倒三分之一杯的狗屁禮儀純屬窮講究,人心情不好的時候,隻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最能解愁。
當然,大口吃肉池逸辰是肯定做不出來的。
至於大口喝酒麽……
白卿寒手中的醒酒器還沒放下,池逸辰就端起那杯滿滿當當的酒豪氣幹雲的一口悶見了底。
白卿寒:“……喝吧,多喝點,喝醉了,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再想怎麽挽回佳人的心。”
池逸辰抬頭看他,今晚就是喝到天亮,估計他也是睡不著的。
自打葉安楠離開後,他便有了失眠症,安眠藥都不起作用。
隻有喝酒,喝醉了,才能稍微眯上一會兒。
可是後來,連喝酒都不管用了,越喝,他就越清醒。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