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十分得意,可是那表情卻讓鬱輕衣恨不能將這女人挫骨揚灰。
垂在身側的手指在微微發抖,若非蕭弦就在前麵,她此時已經恨不能衝上去。
可她知道,蕭弦怕是會比她更痛苦。
有這樣一個生母,估計除了恨之外,還有無盡的愧疚在心裏。
他閉上雙眼,握著長劍的手青筋畢露。
“既然都是你做的,你也承認了自己的罪名,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麵。”
女子眯起雙眼,淡淡一笑:“可我是你娘,十月懷胎將你生下來的,你身為皇帝,難不成要身先士卒的來弑母嗎?”
蕭弦渾身輕顫,眼底的怒火仿佛能將一切焚燒。
鬱輕衣大步來到蕭弦身側,抓過旁邊影密衛的長劍走到那女子前方。
“他礙於道義不能動手,我來。”
女子盯著鬱輕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鬱承忠死了,這血脈也隻有你一個人繼承,若非萬不得已,本宮也不願意和他起衝突,怪就要怪在你命不好,活該如此。”
鬱輕衣早就已經百毒不侵了。
雖然之前聽到她殺害自己母親的時候心裏難受的厲害,但是此時,她已經徹底將一切放下來。
這個女人必須死,是她如今唯一的執念。
她幾乎沒有和她廢話,直接衝上去一劍刺向她,女子的武功卻也不弱,身形一轉順利躲開。
腳尖落地,女子輕飄飄的開了口:“小丫頭倒是凶悍的很,不知道在萬墳窟的時候,你是不是也這般厲害。”
鬱輕衣眯起雙眼,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一側頭,就看到蕭弦眼神複雜深邃的看著她。
她將頭撇開,一時間心亂如麻,想必蕭弦連那時候的事情也一並記起來了。
那些記憶很不好,她早就忘記了。
心裏這樣安慰自己,蕭弦卻緩緩開口道:“輕衣,你過來,這是我們母子之間的事,你別插手。”
鬱輕衣搖頭:“她是我的殺母仇人,所以我動手天經地義,你卻不能。”
蕭弦哪裏不知道鬱輕衣是怎麽想的,她害怕這件事一輩子壓在蕭弦的心上讓他抬不起頭。
他和蕭文柏不一樣,他懂得仁義道德,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不該做。
蕭弦幾步上前,一把將鬱輕衣抱在懷裏,拚命的吻著她的額頭。
“我都想起來了,輕衣,謝謝你。”
當然,他虧欠她的東西這輩子都還不完,那些虧欠遠遠不夠。
鬱輕衣咬了咬牙。
“算了,你想起來也好,你要一輩子記在心裏,絕對不能忘了。”
蕭弦微微勾起唇角。
“嗯。”
他怎麽敢忘,怎麽能忘。
當年他落入萬墳窟,那裏簡直就像是地獄一樣,前一刻還那對你笑臉相迎的人,下一刻就會成為殺害你的凶手。
那裏沒有信任,沒有任何人情冷暖,兩年過去,他手上染了無數人的血,性子也變得越來越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