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襄也不理他,揭過一張,又拿起一張雪白的宣紙。
“抄書啊,看不出來麽?”
帝瀛冷笑:“抄書?你簡直就是亂畫!趕緊坐下,一個姑娘家你成何體統!”
樊襄看了帝瀛一眼,發現他那工整的小楷確實很漂亮,豎行從右向左排列的。筆法雋秀,小字兒寫的,一個是一個的。
對比自己的……橫排,從左往右,一個字鬥大,還歪七扭八。
確實是有些不堪入目。
比較真是個罪惡的事情,本來自己個兒感覺寫的還行呢。
樊襄撇撇嘴道:“這是罰抄寫,又不是讓你出一本字帖供人臨摹。好看有什麽用,你有我寫的快麽?”
說罷,她又揭掉一張。
帝瀛忍不住瞥了一眼,隻見宣紙上落著五行字形奇特的“務心清心靜氣”,他眉頭抖了抖道:“務心?”
樊襄撓撓頭,看了看道:“務必務必!不就少了一筆麽,我們這麽多人抄這麽多遍,長老總不可能一個字一個字檢查吧。”
“改過!”帝瀛冷喝道。
樊襄心中冷嗤,你和我一樣是被處罰的好麽,真當自己學習委員啊,裝什麽三好學生……
可手裏還是乖乖的將那張紙拖了回來,握緊了五支筆,在“心”上加了一筆。
因為有的地方對不齊,所以有的字補回去了,有的卻是劃到別的字上去了,攪成了一團糟。
帝瀛看著無所謂的樊襄,又這麽揭過了這一頁,不動聲色的將那張紙抽了過來,撕成了碎片。
“你你你,你幹嘛!”
最終,在帝瀛冷漠的視線裏,樊襄還是乖乖蹲了回去。
“有什麽了不起的,老娘分分鍾再劃拉一張!”她心裏腹誹著,手上卻認真了不少,生怕再被這喜怒無常的家夥尋到錯處。
這北倉老六吃大王八長大的麽,一口咬住就不撒嘴,當真可惡!
大書殿裏,兩個身影,一靜一動,一坐一蹲。一個筆法俊逸灑脫,字字挺拔。一個揮毫潑墨,亂七八糟。
寧靜的晌午裏,卻是難得的和諧畫麵。
午時三刻,書童過來提醒道:“二位,膳堂已經開飯了,你們還是先去用膳,下午還有午課。”
帝瀛寫完最後一個字,將毛筆放下,向書童謝了,便往門外走去。
樊襄一聽有飯吃,瞬間扔了毛筆,跳下凳子,也要跑著去。
書童在她身後問道:“樊修士,請問……這些……都要幫您收著麽……”
樊襄與帝瀛同時回頭,一個書童已經捧著帝瀛寫好的一打準備存放起來了。另一個,則對著鋪了滿滿一桌子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鬼符”有點猶豫。
帝瀛皺了皺眉頭,感覺那些字簡直汙眼睛。
樊襄卻毫不在意,大喇喇說道:“收起來收起來,當然要收起來了。一張都不能少哦,這些可都是我的心血。”
“那你的心血,可是挺黑的……”
都走到門口了,帝瀛頭也沒回的懟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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