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府第二次為樊襄舉辦葬禮的時候,樊潔已經懷有身孕了。
寧侯爺覺得一個官宦家的嫡小姐,半月功夫辦了兩次葬禮,還都聲勢浩大的,白貼像雪片一樣席卷了整個京都,實在是不成體統。
加上樊潔害喜害的厲害,所以嚴禁她回家奔喪。
可樊潔在府中也不好過,之前小妹暴斃,接到消息時,喜訊也已經傳來,說是人好好回來了。
她既擔心母親,又擔心妹妹,人就憔悴起來。
這一次,又被禁足,更是焦躁。
終於,葬儀前一天夜裏,她忍不住偷跑出來,準備翻牆回家看看。卻被護院當成越牆賊手,一陣嗬斥,樊潔驚得從牆頭墜下。
孩子,就這麽沒了。
小王爺當時在外辦差,接到消息回府之後,大鬧了一通,當晚就尋了個民宅搬離了寧國侯府。
這件事情,確實是司徒瑾心頭一道傷。但搬府別居,父子間經年累月的矛盾,才是真正的根源。
本來心頭滑過一絲不忍,但在老侯爺把話題轉移回離府丟人現眼上之後,司徒瑾的腦仁又開始嗡嗡作響起來,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
“你別覺得我們在賀蘭國地位永固,司徒瑾!”見兒子明顯開始不耐煩了,寧國侯的聲音也提高了,“我們是太後姻親,最近幾年被陛下頻頻忌憚,你爹在朝堂上這麽多年了,明顯看得出來,那是危機四伏!你以為你武學超群封了王便安穩一生了麽?笑話!”
每次父子爭議起來,侯爺總會拿司徒瑾封王的事情做文章,仿佛這不是一件殊榮,而是什麽奇恥大辱。
“父親如果覺得兒子這個王爺名不正言不順,明日兒子就進宮辭了這虛銜,再不礙父親的眼。”司徒瑾不高不低的回道。
“你……!”寧國侯想說的一句沒說出來,倒被兒子一句話噎在當場,“滾滾滾,馬上滾!有本事再別回來!!”
司徒瑾立刻起身恭恭敬敬但也毫無溫度的向侯爺行了個禮,轉身邊往外走。
“朝堂風雲莫測,為官如履薄冰。為父隻希望,你永遠謹記。”
最後,寧國侯深深歎了口氣,撂下這麽一句。
司徒瑾頭也沒回,隻是應了一聲。
如今,梟獸凶狠攻擊,密林中還不知有什麽,正是危機四伏。可司徒瑾卻莫名想起白天父親的話,心頭陣陣不安起來。
軍府家徽浮天,神武殿信號衝雲,京都竟如此安靜,這真的正常麽……
“小王爺,又來了一波!”
旁邊的護衛向天一指,司徒瑾隻見一片黑壓壓的梟獸又湧了過來。
靈獸雖然凶猛,卻不會輕易離開棲居地,更不會主動攻擊人類,尤其是修士。
這一大群梟獸,實在是有些奇怪了。
“別慌,穩固陣法,它們進不來的。”司徒瑾沉聲吩咐道。
話雖如此,可他心裏其實也沒底了。
畢竟這都是有品階的靈獸,平時遇上十幾隻也夠應付的,眼下卻是有上百隻之多。
姚放又受傷了,八個方位本來就缺了一個,陣法不穩。可他也知道,隻守不攻,這麽一直耗費武力不是辦法。
“我動手射殺,你們繼續守陣,可能做到?”司徒瑾從靈器袋抽出一把弓,盯著攻擊最積極的一隻梟獸,喝道。
他雖是在問,語氣卻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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