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瀛就不一樣了,他雖退了那層聖羅大陸的肉身,這副身軀又是自小被北倉王丟在犄角旮旯裏自己長起來的,可是英氣從眼眸中迸發而出,任是誰總會瞥過之後又正色再看幾眼。
樊襄對於目光很是敏感,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加上在樊家這幾個月,察言觀色她還是很有心得。隻是有時候,她對於觀回來的“顏色”不甚在意罷了。
可今天,她必須在意,事關好幾百兩銀子呐!!
“能不能把你花蝴蝶一樣的技能稍微收一收,人群裏忒紮眼了。”樊襄嘴皮子不動,話卻說的擲地有聲。
帝瀛則是一愣,他自幼是少帝,目光聚焦的生活很是習慣,對於樊襄的不滿很有幾分疑惑。
“花蝴蝶的技能?”
樊襄見這少爺是真不懂,於是手把手教起來。
“頭,頭低一些,再低一點。背,還有背跟著躬一躬啊,不然像個頭掉了一半的傀儡,那不是更引人注意!?手袖起來,插袖子裏。”
整體看了一下指導的效果,樊襄搖了搖頭,一個貴氣十足的少年瞬間改造成獐頭鼠目,前者引的人注意,欽羨的注意,後者同樣引人注意,防備的注意。
無奈,這丫頭隻能直接上手,親自幫他矯正。
“這裏,支起來一點。”手拍在脖頸後麵。
“這裏,鬆一鬆,又不是讓你練功,繃這麽直。”手拍在腰後。
所過之處,帝瀛的身軀越發僵硬,逼得樊襄不得不罷手。
見她不動了,帝瀛問道:“這個姿勢對了麽,感覺很累啊。”
樊襄微微笑道:“挺起腰杆做人,哪個不想?販夫走卒討生活,低頭藏拙才累,本來就累。六皇子且忍忍吧。”
回眸,卻見他神情清涼,對比周遭很是閃耀,樊襄終於明白了問題症結所在。
這貨的臉,好看倒也罷了,偏生一副沒經曆風雨的幹淨。
“你的表情,淒慘一點。皺個眉頭吧,沒有川字紋,就稍微皺皺。”說著,她翹著腳,在帝瀛眉間輕輕一捏。
後者沒料到她突襲,一張白臉瞬間粉了。
樊襄自然是感覺到了,頓時也局促起來。
可捏上去的手收回來也不是,再捏著也不是,帝瀛的鼻息呼在她臂肘,癢癢的難受。
“總之你自己揣摩吧,被發現了可別供出我來。”樊襄倉皇撒手,徑直往前走去。
帝瀛卻沒來由有種通透了些的感覺,心裏滲出一股甜來。
“我明白你意思了。”說罷,他將周身修為內收,頓時整個人普通了許多。
樊襄也沒回頭,還是自己顧著自己走。
不知是不是快到了,更操心自己快泡湯了的欠條,心髒又撲嗵嗵地跳起來。
辟修在空間裏猛然感覺很是不自在,由不得的聯想起不少畫麵,覺得自己怕是不自覺地要當那個爛眼睛的偷窺癖了。
丫頭大了啊……
荒涼的小王爺府邸,原本就少人來,如今更是荒涼。
府宅是一種很奇怪的建築,煙火人情在裏麵暖著的時候,怎麽看怎麽溫馨恬靜。一旦沒了人,老遠就能感到刺骨寒意和孤寂。
現在司徒瑾的家,就是這種感覺。
原來在這暫住的日子,樊襄簡直把那個比自己長幾歲,又常年服侍小王妃,很是有些拿自己當主子的荷香恨出個窟窿。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