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來臨的時候,往往隻是一瞬間,一蹴而就。
就好比打雷劈死了一棵千年古樹,那樹立在那裏經年累月的安靜著,看過了多少草木枯榮,沐浴了多少風霜雨雪。本以為這場風雨之後,又有好一陣湛藍背景的雲卷雲舒可看。
誰知道,再也沒有那個時候了。
樊襄攥著滿是汗水卻冰涼的手,目光一瞬不眨盯著擂台。
帝瀛沒給北榮堂再貼上來的機會,瞬間向後飛馳起來。
為了不讓他有施展的空間,北榮堂一直將帝瀛死死逼在擂台一角,他這麽大距離後撤,整個人瞬間就衝出了擂台。
眾人以為他受傷不敵準備認輸了的時候,卻發現他的長索鉤在擂台的柱子上,帝瀛將自己像風箏一樣懸在空中。
北榮堂也與其它人一樣,剛開始的時候覺得,這散修還算懂事兒,知道輕重,現在認輸大家麵子上都好看。
可等他發現帝瀛還有後招的時候,顯然已經是晚了幾分。
他二人一上一下,一個全力以赴一個毫無戒備,可謂是高下立現。
帝瀛一個俯衝就竄上台來,眼花繚亂的招式便朝著北榮堂落雨而去。
一直將對手逼在夾角占盡優勢的北榮堂不得不連連後退,一把折扇徹底打開,舞的像一個帶刺的風火輪,愣是將自己團團罩住,遮擋得密不透風。
看台上的眾人皆是屏住呼吸靜靜觀看,生怕自己一個走神漏了關鍵,也怕一個叫好聲分散了台上二人的心神。
北帝桓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一會兒覺得帝瀛也不是絕無勝算,一會兒又覺得他必敗無疑。
他覺得這種情況之下,必然是誰能豁上誰能贏,就算是街邊花子拚上不要命也能亂拳打傷個修士,更何況帝瀛對麵這家夥絕對是個惜命的主,犯不上在一個宗門大比上,拿命和瘋子拚。
所以,膠著之時,北帝桓不動聲色的幻了個傳音符,送到帝瀛耳邊。
“你若不贏,我定要那丫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台上,樊襄突然覺得帝瀛的目光朝自己望了過來,那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眼神。
堅毅、決絕又帶著無限柔情。
樊襄迎著那轉瞬即逝的目光,居然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後麵的修士頓時不幹了,紛紛叫嚷起來。
玄翰慌忙把她拉下來,緊張的問道:“小師父,你怎麽了?!”
樊襄木然看了看玄翰,呆呆的問道:“我怎麽了?”
玄翰還是一張驚慌失措的臉:“你怎麽哭了?!”
摸了摸臉,樊襄這才意識到自己臉上濕濕的。
台上,帝瀛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突然手段狠辣起來。
他在明羅大陸的肉身受限良多,又有兩道咒符禁錮,突破到先天異能已經是衝破極限了,需要好好穩固一下。
可是如今他實在沒這個時間,打敗北榮堂,宗門大比怎麽都該是他獲得首席。
隻要,贏了這一局……
揮舞著扇子的北榮堂從一開始雖然沒把這個散修放在眼裏,卻是用了七八成功力的,並沒有輕敵懈怠。
雖然把敵手逼進死角不得施展,但他也沒有一招致勝,一直在鏖戰。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