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想要推開他，不讓他看見自己的眼淚，但怎麽都推不開，他就像是一個一座大山一樣站著。
蘇瑤氣得自己捂著臉，不去看他。
顧沐笙是真的被嚇到了，他沒有看見蘇瑤這樣哭過，就這麽站在那裏，睜著眼，滿眼委屈，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這樣的讓人心疼。
顧沐笙隻要一想到是自己菜讓她這樣哭，似乎心髒都要揪成一團了。
最後，他妥協了。
“我會去看醫生，你想要我去我就會去。”
“你，你以為我是要為難你嗎！”
“不是，我知道我有病。”
“那你還……”
蘇瑤的聲音抽抽搭搭的，軟軟的，讓人心疼。
顧沐笙歎口氣，道：“隻是，我不想要你看著我麵對醫生，我不想在你眼裏，是一個殘缺的人。”
蘇瑤一怔。
他伸手，慢慢的觸碰到了她的臉，溫熱的眼淚觸碰到了指尖，像是要燙傷了他一樣。
“別哭，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答應你。”
“所以，別哭。”
“別哭。”
蘇瑤怔怔的看著他。
最後，破涕為笑。
蘇瑤沒有想到，所有的話語都不如她的眼淚來的更重要，以及更有用。
當顧沐笙真的如約來複診的時候，莫醫生的心情很複雜。
一邊覺得欣慰，欣慰他能來複診，一邊覺得辛酸，辛酸自己給他看了這麽多年的病，當了他這麽多年的心理醫生，卻沒能讓他乖乖聽話一次過來複診，都是用盡手段逼著過來的。
沒想到找到病因後，第一次他自己主動來了，雖然臉色還是很臭的，但是足以令莫醫生覺得很欣慰了。
蘇瑤還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們遲到了，一路上顧沐笙雖然答應了，但是也是磨磨蹭蹭的。
好不容易拽來了，就遲到了。
莫醫生大手一揮，便是不在意，就開始跟顧沐笙進行例行的檢查。
蘇瑤知道顧沐笙一定不喜歡自己看見這個時候的他，他很抗拒承認自己有精神病這個事情，為了保留他的尊嚴，蘇瑤自己先出去回避了，顧沐笙也沒有阻止，甚至還有些微微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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