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掌櫃,果真大義!”李映月放開她,疊手拜了一拜,“隻要殿下平安無事歸來,來日本宮必當報答溫掌櫃。”
溫酒連忙扶住她,“娘娘客氣了,眼下正是多事之際,隻溫某能為娘娘和殿下盡微薄之力,乃是三生有幸。隻盼來日,娘娘和殿下共臨天下之時,能放謝珩和謝家一馬!”
李映月眼中水光盈盈,“此事,溫掌櫃隻管放心!有本宮在,定然不會虧待你們!”
“謝娘娘!”
溫酒作勢便要行禮,被李映月一把拉住。
後者道:“溫掌櫃不必如此,免了吧。”
溫酒又謝。
李映月道:“本宮不便在這偏殿久留,這便出宮去了,這血書本宮會交於父親,接下來的事,溫掌櫃就不必憂心了。”
溫酒低聲應是,將人送了出去。
李映月帶著侍女翩然而去。
在暗處守著的內侍立刻去回稟了四皇子,“太子妃在偏殿同溫掌櫃說了許久的話,也不知究竟在說什麽,想來,肯定是有所圖謀。要不要奴才……”
趙帆抬了抬手,“派人去跟著李映月,看看她出宮之後去什麽地方。”
內侍連忙應:“是,還是殿下想的周全。”
趙帆一笑置之,繞過長廊,同匆匆出宮的李映月打了個照麵,愣是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一般,道了聲“皇嫂慢走。”
李映月麵上也算端的住,柔聲道:“這段時日辛苦四皇弟了。”
兩人你來我往的寒暄的兩句,才散了。
李映月一轉頭就快步出宮而去。
身側的侍女擔憂道:“四皇子怎麽來的這樣巧?會不會是他發現了什麽?”
“住口。”李映月麵色如常,嗓音卻比平日要淩厲許多,“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他有什麽可懷疑的?”
侍女立即止聲,不敢再言。
李映月腳下如飛,隻想著快去找做尚書的父親大人,商量大事。
而偏殿。
溫酒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一步也不曾邁步,隻抬頭望了望烏雲密布的天空。
也不知道三哥怎麽樣了。
若是他在,定然不會因為說兩句假話誆人,把布帛上的名字換一個,就背後冒冷汗。
借力打力這樣的事,果然不好做。
她閉了閉眼,隻想著,這一番折騰能有些用。
讓趙帆和李映月先鬥一鬥,拖些時日也好,趙曦那小子實在太小,放到這兩方勢力中間,隻怕沒幾天就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不曾想,有朝一日。
她這個做生意的,也要在這皇族渾水裏滾一滾。
當真是要命啊!
一直跪守在門口的兩個宮人偷偷敲了溫酒一眼,又立刻低下頭去。
在這宮裏頭,神和鬼,比人多。
溫酒複又回到偏殿裏,抱著琵琶坐下。
撥弦起,散入風雨中。
這次彈的是《望江安》。
望江安,盼東風。
年年繁花織錦夢,歲歲笙歌亂情衷。
少年不知人易老,白頭總歎,太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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