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像小雞啄米似的，不停地點著頭。
“根據坊間傳說，天地間有七道鴻蒙之氣，得到就可以成聖，”說著，老道看了看流雲，“你說這事靠譜嗎？”
“不知道！”
“我覺得不靠譜，”老道歎了口氣，“既然聖人應該是超脫了時間的存在，隻憑一道虛無縹緲的鴻蒙之氣就能成聖，這可能嗎？”
“那……”
“我、太上和原始，是斬屍成聖，不過，”老道抬頭看了看天空，“我們三個三位一體，因此，斬屍不需要那麽麻煩了，隻需要每人斬一屍，就能斬出三屍來。當時，為了趕在西方教接引和準提的前麵成聖，原始斬了過去，太上斬了現在，而我斬的是未來。”
流雲瞪大了眼睛，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那封神……”
“我布的局！”
雖然老道得意揚揚地笑著，可笑容裏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淒涼。
“哦……”流雲點了點頭，“那西方教的接引和準提兩位聖人……”
“他們是寄托成聖，”老道的眼睛裏露出了一絲譏諷，“也就是所謂的發宏願，說起來，他們的聖人之位，還是我送的呢！”
此話怎講？
流雲瞪大了眼睛。
“小子，等你成聖的時候就明白了，”老道不勝唏噓，“接引和準提發宏願的時候，誓願的聲音，每個聖人都能聽到，我自然也能聽到，於是我靈機一動……”
剩下的，不用老道說，流雲也清楚了：西方教是發揚光大了，可兩位聖人也被架空了，失去了再進一步的機會……
“因為接引和準提都是寄托成聖，所以他們不能接觸未來，”老道笑得跟奸詐，“因為一旦他們接觸了未來，他們的寄托就終止了，聖位就成空了，所以即便是已經成聖了，他們也不敢穿梭時空。所以，他們兩個，隻能被我們兄弟三個，耍得團團轉。”
流雲跟著點了點頭……
西遊，應該就是三清給西方教挖的第二個坑了，唐僧取經之後，佛教的大興之勢，被因勢利導，泄掉了；而從西天取回來的小乘佛教，被改成了大乘佛教，從隻有佛祖，變成了人人皆可成佛；之後，佛教又分出了禪宗六庭，各奉其祖……
在佛教分化的過程中，儒道兩家也往佛教裏摻沙子，互相滲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到最後，衍生出了儒道釋一體的全真教，已經完全脫離了佛教可窠臼……
“師父，”流雲想了一下，扭頭看了看還沉浸在崢嶸歲月裏的老道，“我知道即便是聖人，推算跟自己相關的天機時，也會有偏差，可您有沒有想過……”
老道斜了流雲一眼：“想什麽？”
“萬一西方二聖中有哪個豁出去……”
“哪有那麽容易，”老道撇了撇嘴，“聖人的體量決定了，聖人不可能隨誰便便就可以穿梭時空，就算我，也是靠著斬出來的未來分身，才能看清未來……”
老道得意揚揚地炫耀著光輝曆史的時候，流雲卻陷入了沉思：自己身上那與生俱來的時空之力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自己身上會有時空之力？
老道見徒弟兩眼失去了焦距，伸手拍了拍流雲的肩膀：“小子，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流雲兩眼無神地盯著天空：“師父，我生之前我是誰？我死之後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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