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五晟剛掛上的悲憫眾生的笑有片刻僵硬,他冷冷的道:“朕自然不會殺他,不過是囚禁著他罷了,你應當知道天月吧?是,天月是朕的人,自然為朕所用。前段時間她醒了,也是朕故意讓她臥薪嚐膽。”
臥薪嚐膽?
那也就是說薑勿籍擁抱著的他自以為的世界最溫暖也是假的?
哈……
雲若煙感覺到口腔裏的血腥,和周遭無聲無息的絕望,她仰著頭盯著曼帳上的忍冬花,一字一頓的道:“皇上,你還真的是……偽君子。”
外界都說薑五晟仁德寬厚,悲憫眾生。
可知道他真麵目的人能有幾人?
他對他自己的貼身公公都是一幅仁德的嘴臉。
偽君子,當真的偽君子。
薑勿籍被鐵鏈綁縛著,他全身傷痕累累,白衣已不見颯遝之感,入目隻見悲涼悲愴著的絕望。
麵前女子冷冷的道:“為何背叛皇上?”
薑勿籍扯起唇角:“我從未效忠過他。”
“你!”女子手中握著鞭子,直接揚起落在薑勿籍臉上,他臉頰刹那腫了起來,血跡斑斑,“不忠不義!”
薑勿籍想笑,這回不是故作的鎮定也不是故作的嘲諷,他隻是單純的想笑,他不解的問,“是我對你不夠好嗎?為何你總是選擇一而再再而三的這般對我?是我喜歡你,是我下賤,我就活該受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傷害嗎?我活該如此嗎?”
天月眼底暗流湧動,她揚手道:“你活該。”
嗤。
“對,我當初就不該對你動心,就不該把你撿回來,我當初……”
當初當初,悔不當初。
可到底是真的後悔還是假的後悔呢。
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還是一條路走到黑?
茫茫的戈壁。
塞外風一直都是格外的大,裹著沙礫和黃沙,似是能遮天蔽日,也能淹沒一切。
完結戰場處處落魄荒涼。
死去的士兵握著被風吹的獵獵作響的旌旗屹立不倒,他仰頭望著烏雲,在死前想著眾生相。
眾生皆苦。
將軍半跪著身子,身上的戰袍都是血,他握著的劍紮在地上屹立不倒,守著屬於縱橫沙場的將軍的最後一絲尊嚴。
墨非離提劍從萬人屍骨中緩緩走出來,他不急不緩,神色淡然冷漠。
揚手道:“城破!下一戰,東陵京都!”
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將軍,一人死去自然有一人衝上來。隻是有的能流芳千古,有的卻遺臭萬年,有的悄無聲息有的驚天動地。
但都是將軍。
墨非離側頭,看到插在他身側的旌旗被火點燃了,火還在燃燒,旌旗眨眼間也就隻剩下了一小半。
遙遙的看,就像是那已經奄奄一息的帝王。
弓嫿匆忙跑過來,俯首在他麵前低聲道,“娘娘……被抓了。”
墨非離有片刻晃神:“娘娘?”
“雲若煙。”
墨非離眼底的淡然終於裂開了一條縫,他伸手攥住弓嫿的衣領逼迫他和自己對視:“雲若煙被抓了?怎麽回事?被誰抓了?她不是在西涼好好的嗎?誰!誰做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