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種緊張的時候不該如此,可是易水寒還是不自禁地輕笑一聲:“你擔心我。”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我……”明月風語滯。
“那和離書我已經給撕了。”
“什麽!”
“不僅撕了,我還給扔到鍋爐裏燒火了,你如今,是連它的一片紙灰也找不到了。”麵上毫無表情,語氣倒很是愉快啊。明月風無言,也不想言――這家夥,可真是……
“說正事……”明月風的語氣有些無力。
“我有證據,”易水寒突然開口:“你所說之事,我有證據。”
明月風抬頭看他,愣了一瞬――如今自己確實孤立無援,若是沒有他,若是他沒有來,自己又該怎樣……思及此,她不由得暗自搖頭――這麽依賴一個人,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可是……可是這種依賴他人的安心之感,竟該死的讓人無法抗拒!
有證據,就是明明白白的謀反!
就算登基大典已經進行了一半,局勢定下又如何,她們二人,一個是江湖草莽,一個是離經叛道,論搞事,還不一定誰搞得過誰呢!
明月風要做的,就是做麵上功夫給世人看,而易水寒,隻需要背地裏帶著江湖勢力將朝中那些不安分的家夥一個個的打得安安分分,二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就夠了。
皇城的風吹的邪乎,等到眾人回過神來,新帝明朝的罪證已經公之於眾,五皇子明易手持先帝明旨,下令將明朝帶上鐐銬,立刻押送刑場,快刀斬亂麻――於是,新帝冕還沒戴熱乎,明朝的腦袋就已經落了地,他也許至死都不明白,他朝堂內外那麽多線,為什麽沒有派上任何用場!
其實他不知,在先帝虎符號令之下的羽林軍,長風公主手底下的風險,公主駙馬手下的半個江湖勢力,五皇子明易那一點民心之下,新帝明朝的線,確實已經鬆鬆垮垮不堪一擊了。
這陣風吹過去,往後便又是一片新天地了。
三年以後,印寒堂內
長廊之上,丫鬟下人們來回奔忙,一盆又一盆熱水冒著蒸騰的熱氣。
“鍾期你不是神醫嗎你快想想辦法!”
“我是大夫又不是穩婆,這女人生孩子的事我如何想辦法!”
“無聲你快說句話呀我現在可是不安得很,人說女人生孩子如同過鬼門關一遭,你聽她喊的嗓子都啞了!”
易水寒端端正正的現在院子裏看著高大的瓊樹,聽著秋夜月在那兒揪著鍾期和無聲一群人大呼小叫的,這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樣子,單看背影,絕對與背後這一群人格格不入。
秦芳華一個巴掌呼過來,易水寒終於僵硬的轉過頭來。
正在此時,清脆的嬰兒啼哭聲響起,易水寒一個激靈,快步走來,渾身的力氣仿佛卸空了一般晃晃悠悠的,走上台階的時候差點兒摔了個狗吃屎!
“恭喜少爺兒女雙全,好福氣啊!”穩婆喜滋滋的走上前來。
微風拂過,瓊花落下了些許花瓣,滿園的嘈雜似乎遠在天邊――人行至此,過往再多風雲,似乎也無所謂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