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振邦本就愛女心切恨不得立刻飛到宮裏去,右相這“靜候”二字傳來,他本來還打算等上一日,看看大人有什麽高招,可如今這小家仆這番話一說,可真的是戳到自己的心窩子裏去了。
君侯夫人,也就是鎮北軍侯府的主母,寧妃的生母,本是一個王爺的庶女,生下寧妃後就難產而死了,這些年後院裏的女人雖然日漸變多,可沒一個能給自己生個兒子的,庶女們也沒一個比得上寧兒的,所以這麽多年,俞振邦視這個嫡女為掌上明珠,含在嘴裏怕化了,頂在頭上怕摔了。寧兒可是千嬌萬寵著長大的,冷宮那種地方,她怎麽住的慣呢?
宮中那種地方,稍有不慎就會慘遭毒手,萬一……
俞振邦不敢再想下去了,立刻派人傳信給宮中的安貴人。這個安貴人是戶部侍書的女兒,在宮中沒什麽權勢,便依附於寧妃,沒什麽大用,但是在皇帝耳邊吹個耳邊風還是可以的吧。
同時,俞振邦還親自拜訪了朝中右相一黨的鑾儀使鍾鳴洪,此人侍君禦前,說話多少有些份量。
次日,鍾鳴洪的手下便在朱雀大街上與左相一派的護軍統領林皓生的手下大打出手。
此時在有心人的推動下竟然越鬧越大,一直挖到了兩位大人身上,故而直接捅到了皇帝麵前。
“陛下,若非林大人的人出言不遜,率先動手,臣絕不會如此。”鍾鳴洪跪在禦前,雙手作揖開口回答。
林皓生不甘示弱,同樣揖手回道:“陛下明察,分明就是鍾大人肆意妄為,當街毆打百姓,臣實在是看不過去,才出手製止,豈知今日鍾大人竟在禦前信口雌黃!”
“林大人此言差矣!那幾人分明是暴民!朱雀大街乃是我皇城正街,暴民作亂,豈不是會讓天下人覺得我朝不成體統,風氣混亂,臣出手,乃是為了本朝!”
林皓生立刻就出言反對:“鍾大人此行不妥!暴民作亂,自有府衙鎮壓收管,嚴重的再上交大理寺,更有甚者可投入大獄,你我侍君禦前,貿然出手,怕是更加的不成體統罷!”
鍾鳴洪沒料到這林皓生如此難纏,護軍統領乃是武職京官,這些武人一向空有蠻力沒腦子,怎麽這林皓生如此能言善辯!
不過那日作為藉口起爭執找茬的幾個百姓已經放了,這人山人海的不好找,且禦前也不會隨隨便便地就傳召別人,所以今日這事兒,沒憑沒據的,皇帝肯定會信任自己多些!
有了這底氣,鍾鳴洪跪立的身體都挺直了幾分。
皇帝並不開口,眼中的情緒越發深沉了起來。林皓生與鍾鳴洪還在爭論不休,吵個不停,皇帝似乎終於忍不了似的拍案而起,大聲喝停:“住口!禦前如此吵鬧,成何體統!難道二位大人就如此地不把寡人放在眼裏!”
“此事究竟如何,寡人心中有數,究竟是何人指使,寡人也心知肚明,”皇帝的眸光掃過跪在地上的二人,忽然大聲嗬斥道:“鍾大人!此事,難道你不該對寡人有所解釋嗎?真是枉費寡人如此信任你栽培你!”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