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令人窒息的枷鎖

簡棠聽不下去，還是摔門走了。 然而走出來，她更茫然了，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儷水公館是她現在的家，未出嫁前，她住在姨媽家。 母親住在市中心公寓，三天兩頭換男友，跟簡棠並不親密。 簡棠思來想去，一咬牙決定先回姨媽那邊。 她不甘心，想試試能不能跟姨媽開口，提跟沈雲洲分手的事。 回去之前，她先去商場，給自己挑身合適的衣服。 禮服裙是婆婆送給她的，換下來小心地疊好裝在紙袋內。 然後是那件白襯衫，簡棠這時候才發現，襯衫領子後麵繡著一串英文字母，Heard，不是品牌名，像是霍總的英文名。 應該是專屬他的，極為昂貴的襯衫。 她擅自拿過來穿，似乎有些唐突，如果有合適的機會，一定要還回去。 簡棠這樣想著，換好衣服，走出商場，打車去蔣家。 蔣家在城西，一棟很氣派的別墅，前後院種著不少花草，打理得極為精致。 從別墅和花園，就能看出姨媽的性子，要強，重視體麵，極愛她的上流身份。 簡棠了解姨媽，沒敢空手上門，用為數不多的存款，買了一份昂貴的點心。 這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下午兩點多，快到吃下午茶的時間。 姨媽家裏有客人，正和幾位相熟的太太打麻將，見到簡棠回來，隻打了聲招呼，屁股都沒抬起來。 簡棠早已習慣姨媽的輕視，她拎著點心去後廚裝盤，又讓傭人泡了一壺上好的紅茶，端著送到棋牌室，好好表現一番。 其他太太誇讚簡棠懂事，姨媽嘴上謙虛，實則很受用，笑得特別開心。 簡棠見狀，心裏更難受了，姨媽肯定不會同意她分手，一來是利益原因，二來是麵子問題。 簡棠在棋牌室陪聊一會兒，出來後在露台休閑區那邊發呆，痛苦翻來攪去，一刻不得停歇。 她是砧板上的魚，從來不屬於自己，姨媽讓她嫁給誰，她就要嫁給誰，未婚夫將她送給誰，她就要認命伺候。 活著，真沒意思。 天色漸漸暗下來，牌局散了，姨媽走到休閑區，坐在她對麵。 “跟雲洲吵架了？”姨媽雲淡風輕，沒當回事，“你們現在是磨合期，吵架是常事，對彼此要寬容，氣消了就回去吧，你賴在我這裏不成樣子。” 簡棠深呼吸，試探地問，“姨媽，如果我們真的不合適，那……” 門鈴響起，張姨過去開門，隨即揚聲道，“太太，沈先生來了，他來接表小姐。” “哎呦，是雲洲。”姨媽忽略她的話，熱情地起身去迎接。 簡棠握緊拳頭，指甲深陷在掌心，咬牙壓下那口氣，將自己從崩潰的邊緣拉回來。 姨媽留沈雲洲吃晚飯，沈雲洲禮貌拒絕，說是晚上有應酬。 姨媽一聽，立即將簡棠推出去，讓她跟沈雲洲回家。 簡棠別無選擇，拿起自己的包和東西，坐上沈雲洲的車。 車門一關，沈雲洲立即變了一副麵孔。 “差不多得了，”他很冷漠，沒有耐性，“你不說，我不說，什麽事沒有，鬧得人盡皆知，沈家和蔣家都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