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青竹枝的指節蜷了又鬆,她凝目思忖片刻長舒出口氣——罷了,先去碰碰運氣再說,本姑娘自有上天保佑,哎,該不會運氣這麽差吧?
思及此處便當機立斷小步趔趄著迎向商隊,未待對方開口便作驚慌失措兼喜出望外樣道。
:我走了這麽久,終於瞧見人了!還好、還好...幾位大哥,敢問你們這是..要往哪兒去?
“人家兒是冰清玉潔的醫仙。我倒是看上他了,他可看得上我?老作小孩似的哄我,壓根就沒想過這一檔子事。”
席溫謙白了這廝一眼,她本無名,席這姓氏還是她那死鬼老娘的,溫謙二字是秦越這般教,她也這般學,日子久了,也就成了名號。自此於醫塵穀常駐,倒多了個歇腳的地兒。
“我還不曉得這事兒定然翻不出個花兒?人家是去查案子,我可沒說我去查案子,那商人就靠著他一張嘴吃飯,能說出什麽真話來。”
席溫謙嗤笑一聲,甩了帕子搭在肩頭,伸手在那桌上輕敲,這人皮相倒生得好看,好說其生母席姬,也曾是煙花柳巷之地一方頭牌,白膚漆發,朱唇如榴,靜思之際才方說是個模樣俏麗的嬌娘。
“關心則亂,我心裏頭掛了東西,便做不好事情,跟著總歸放心些。”
她衝那陸長生搖頭,秦越這人瞧著麵人兒似的,骨子實事倔得很,不知變通還偏生要於人講說道理。那些個亡命之徒,邊關混雜刀尖舔血,腦袋懸了褲腰上晃蕩,大字不識以何說理?
叫席溫謙想來,卻樂得他吃癟,最好多碰幾次硬骨頭,讓人安心待在醫塵穀莫要亂跑才是。
這陸長生嘴裏頭不饒人,反倒是好心出了主意,若真要查案,席溫謙也不會拒絕,隻她本非良善之人,亦並無懸壺之意,保其心尖兒一人安寧,於她足矣。
“暴露了身份才好,掂量掂量自個兒的分量,叫我逮住了那心懷不軌之輩,可莫怪我以其試藥得彰殺雞儆猴之效。”
“尋到綠洲了嗎?”
抬高了鬥笠,望著遠方的一模翠綠。
“希望是個有人煙的地方……好友,在下覺得,我想找個有幹淨水源的地方,坐下來喝會茶舒緩一下情緒。”
半開玩笑的朝著知味說道。
“先前往一觀吧。”
這一片茫茫...要怎麽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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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薄身影牽金駝佇立大漠,暮色沉沉。昏紅餘暉浸濕足下金黃沙丘,冷濕熱度隨地底翻滾水汽氤氳一片舔舐裸露脖頸。直覺驅使義無反顧奔赴茫茫塞北的決定倒也不算錯,這的確是皇城抑或醫塵穀絕無的豔麗風景。極目望殘陽墜處,天地如朦朧一層血紅鴆酒空空寂寂。天穹約大半覆著緋色火燒雲,大風裹粗砂吻耳挾來遠方清脆駝鈴兒叮叮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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駝鈴?
好像有人可問路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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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古人言大抵還是對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