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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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四章(1/3)

作者:付卡字數:8124更新時間:2020-12-22 02:21:07

    他呼痛時凝寒成冰逆耳,削落我微瀾眉目,脖頸處他靠著,猶恐硬骨硌他。而我心口忽燙,他甚少喚我姓名,這二字本無奇,由他喊卻夠我心緒山崩,如灌滾酒入喉,可此方情駭目,我不敢醉。

    我話擲地盡顫散:“…我便帶你去尋醫,你息神。”

    相識千歲,他何曾與誰服過軟。我抱他起,踏雲回室,掌下靈泉洶湧如泄洪,我額際冷汗於霧中沾凍,無暇品他玉冠儀容。放他臥榻時我竟怕竹床未鋪軟,醫仙跪行施術叫我避讓,我才醒夢,懷中餘溫未散,我卻如遭冷泉滌身浸透。

    兩手有其一與慕紜相扣,我沒舍得鬆。

    半晌驅慌悶,定喘息,我閉目默誦心法令眼中赤紅快退,從這方天地裏拖魂回舍,我道:“帝君傷在心脈,勢頗凶險,敢問緣何?”

    縱有千軍萬馬踏蹄,他何曾皺眉。誰敢迫天尊至此?若真有此人,我又豈能容他?

    我斂眉時亦掩隱痛,睫顫抖影,仙墟生靈不敢啼鳴:“帝君自知有傷,為何還親自駕臨昆侖,如今這樣,叫做人臣的如何是好。”

    筆尖沾彩點繪惹得發癢卻也不敢再鬧騰,安心平攤恨不得就此成為張白紙,在桌上即使被捏出花來,也不會過於引人注目。可心底並不如麵上般難堪,多少覺得蘊著些溫情在內,昔日總朝不保夕為避所謂天劫而奔走,無一地方可稱之為家,稍作停留哪怕再好也要走,無一地方可以安身,雷生電來過後的灰頭土臉,那才是狼狽不堪的花蛇,追憶可悲乃剜心刺骨之痛,所幸是在蛇形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今蹭父君光而金貴能嬉笑隨心所欲,蕭歌雖凶但也能欺負兩下,至交二三世間所向均已全矣無甚遺憾,隻求灑脫遊樂忘憂不擾,至於南海,那就是去/他/娘/的當斷則斷。近日確有隱約覺得不適,總以為是哪日動手留下後遺症,也尚未到要去動用靈器的地步,未曾想到是父君壓製不讓人覺察,嘴角那血紅的發豔似從前所見,念咒施法全然無用幹著急,即使這次身邊有人,甚至於說是最可靠的,但無助害怕的情緒還是在不斷侵襲來,從前就這般無用現在也是指望不上,瞧人踏雲而走後,才記起把玉蓮燈給父君傳過去,隻想在意的毫發無傷,哪怕一點也不行。

    並沒有挨過那陣心驚肉跳的難過,見著沈知洲,明知他並不該在記恨範圍內,卻連帶著前麵的想法將他拉下水浸濕沾染,偏又做不到不再理會,就仿佛是在瞧不起自己。在無人處模仿著他的衣著神情,又迅速換回去。沈知洲與生俱來的傲氣在自己眼裏,是被保護的太好所以傻了,傻得可恨又實在可愛。母親大概也曾想過,孩兒在那人麵前的模樣罷,清淵太子可不就是最佳人選,出色又不必謙遜。我不是他能見得光的影子,但想他能記得我。

    “換件衣裳就認不出了,就這還哪算同窗。”

    朝人吐信子露出尖牙後,順著阿晏手腕迅速鑽進衣袖裏,在小臂上盤個結實,不願以現在的情況跟他談話。

    他似是神誌不清仍舊沉浸在夢魘之中,僅留本能死扣住人的指尖久不舍鬆,不論是人是誰總歸都是這樣的,未得過幾分暖意如今得到了卻如何都舍不得放開。他下意識的往人懷中依靠,情愛是蠱是毒亦是劫外表卻甜若蜜糖,不能免俗亦不能繞出。目光點點變暗落在人身上,他很少如此專注的看著曲添,知禮守禮克製而不越一步,如今卻言語輕顫透著珍重落在他心尖暖他血液。他累極了,曲添的懷抱溫暖鬆懈下來周身暮沉,他如同一個沒嚐過甜的孩子,在食過那一口甜後百般不願放手。

    他分了一半神誌去擋入骨疼痛,又分出一部分去抵先帝所反噬的靈力,已然是辨別不出所處何方。直到陌生氣息縈繞,他如同驚到般扣住人的手下牢抓緊,下意識的依賴與信任,執拗的相信隻有曲添不會傷他害他騙他。他有無上恨意,亦有無上悲怨,更有夜夜醒夢無法訴明,種種情緒似是要將他壓垮,獨自撐著走過很久無人過問倒是還好一旦有了關懷心緒南平,一激之下眼角泛紅竟是透出幾分脆弱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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