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兒還在地府等著。
這麽一等,便是千年,她就那麽站在奈何橋邊,看著一個又一個的鬼魂投胎轉世,再重複投胎轉世,等到她的臉上忘卻了如何表達情緒,等到令狐坤的臉都模糊了,卻依舊沒有等到令狐坤······
哪怕她的腦海之中,他的長相已經模糊了,她也要繼續等下去。
她相信,隻要他站在她的麵前,她就一定可以認出他來。
“哎,癡女啊,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奈何橋下,彼岸花開得正豔,一朵朵血紅的花朵,從這一端開到了橋的哪一端。
彼岸花,花開彼岸。
兩生花也開了,赤水······
“不對勁。”陸兒覺得自己的腦海突然變得有些混亂起來,很多回憶都蜂擁而上,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似乎和孟婆很熟悉,她的腦海裏麵閃過孟婆吞吃彼岸花的畫麵,還有紅衣判官,愛穿名牌西裝的白無常,還有喜歡冷笑話的黑無常。
她,在等誰?
那個人······
那個人······
那人模糊的臉突然變得清晰起來,如畫的精致眉目,白皙如瓷般的肌膚,一點一點,就像是重新在她腦海裏麵勾勒一般,就那樣地重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令狐坤。”陸兒輕喚道,“我在等你。”
話音剛落,眼前的忘川河不見了,奈何橋也不見了,孟婆,還有地府的一切都不見了。
映入眼裏的是一大片白色。
白雪覆蓋的天山。
她還在天山上。
陸晴躺在那厚厚的積雪上麵,刺骨的寒意滲入骨髓之中,令她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陸晴在體內運行一圈業火,讓整個身體都暖和了起來,臉色才複又恢複了血色。
她緩緩地坐起身體,她現在還在天山上,可是因為溯石的關係,她好像被彈到了天山的另外一邊去了,也不知道其他人現在在什麽地方?陸晴攤開自己的手,手心上幾處傷痕,已經有些模糊了,之前的她忘記了這些傷痕的來源處,現在卻已經都想起來了。
不論是千年之前的那些記憶,還是兩百年前發生的那些記憶,她都記起來了。
也不知道令狐坤那邊,會是什麽樣的?
令狐坤覺得自己全身都很冷,仿若掉入了寒潭之中,全身的靈氣都無法使出,腦袋也像漿糊一般渾渾噩噩的。
他隻記得自己和人大戰了幾百回合,後來他僥幸勝利了,可是卻被人從身後給偷襲了。那人也真夠狠的,就那麽一劍劈過來,若不是他躲得快,就被開膛破肚了。
令狐坤自嘲地笑了笑。
身體無法移動,他努力轉動著眼珠子,朝四周看了看。
這裏是哪裏?
又冷又冰。
令狐坤昏昏沉沉地又閉上了眼睛,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所在的那個地方有水波慢慢擴散開來,形成了一片湖泊。
湖泊的水是白色的,湖泊上,一朵巨大的蓮花含苞待放著,在蓮花花骨朵旁邊的葉子,一隻白色的小獸窩在蓮葉上,睡得正香。
小獸這麽一睡,便睡了整整三百年。
再次醒過來的令狐坤,內傷已經複原,可是他到底為什麽受了這麽重傷,他卻給忘記了。
隱約之中,似乎有個人在等他,可是那人在哪裏等他,是誰?他也記不住了。
又花了十年的時間融合了小獸和蓮花,化為人形,再次出現在人類眼前的,依舊是那個花店老板。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