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民政局,是上午的十點十分。
本以為會各自去做事,卻聽得裴嶼森說道:“晚晚,我在星河酒店擺了一桌慶祝我們領證,他們都會來。”
女人的第六感,這個“他們”,應該還包括裴予。
“那你不用去換件衣服嗎?”這次,是她提議。
他遣走了司機和楊秘書,幫她打開了車門:“你不是想強調所有權嗎?”
她坐進去,聲音多了一絲愉悅:“裴嶼森,你寵起女人來,還真是不留餘力啊!”
裴嶼森這樣的男人,英俊多金,運籌帷幄,又自帶幽默風度,像是不停旋轉的漩渦,一不小心就會被卷進去。
根本就沒有給人拒絕的餘地。
“你不喜歡?”
他坐進駕駛座,係好安全帶,啟動車子:“我以為你喜歡高調!”
“那……明天的報紙,會鋪天蓋地的報道我們已經領證、即將舉辦婚禮的消息嗎?”
江晚笑著,白皙的雙腿交疊在一起,撩了撩肩上的黑發:“我想要一場盛大的婚禮,最好是滿城煙火,照亮整個夜空。”
他說她喜歡高調,那她就說她喜歡的高調。
在她的印象中,這就該是高調的模樣。
不過,她知道,這隻是她隨口說的幾句玩笑話,當不了真。
裴家在林城地位顯赫,但過於樹大招風,名高引謗。
而他的父親和爺爺又都在政府就任高職,如果婚禮辦得太轟動,難免會讓人聯想到貪汙受賄等一係列的詞語。
有的時候你能力再強,在世人眼裏,也不過是光環下的影子。
隻能在黑暗中,匍匐前進。
裴嶼森,他應該也不容易。
“可以,但現在不行。”
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她禁不住轉頭看過去,就聽他繼續說道:“我父親下個月有可能會調任中央,這個時候,我不能給他上眼藥。”
江晚沉默了下來,窗外的風景急速地在眼前倒退,快得模糊了眼睛。
位置定在了兩人上次被記者圍堵的那家星河酒店,她和裴嶼森趕到的時候,大部分人已經到了,除了……裴予和沈廷遇。
蘇朵明天就要回英國了,本不想來,但聽說裴嶼森和江晚領了證,就撇下了一切雜亂的心思,過來了。
她的朋友不多,交心的朋友更不多,如果沒有那場意外,她和江晚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馬上出國了,這輩子還能回來幾次,她也說不準,或許幾年後會聽從家裏的安排,回國找個人嫁了,也或許在國外就把自己嫁了。
總之,她要把那個人徹徹底底地放下,再也不愛了。她也累了,愛不起了。
離開前,她想最後和這些人道個別,和江晚道個別,和……那個人道個別。
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來。
裴嶼森牽著江晚的手,走向了落地窗的牌桌旁,秋葉白、方經綸、霍青同、蘇行東,已經悉數到場。
四人正在玩牌,看到兩人,皆是愣了一下。
蘇行東將左手的香煙送到嘴裏,深吸了一口:“老裴,你怎麽一副被女人強了的樣子,你們的戰事是有多激烈?”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