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落座後,白桃挨著蘇朵,方經綸挨著沈廷遇。
“小予,你喝得已經夠多了,不要再喝了。”
沈廷遇再次試圖搶下裴予手中的酒瓶,卻被她躲了過去:“不要你管。”聲音尖銳,充滿了厭惡的防備。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女孩,是一種什麽體驗?
那種體驗,就像是突然有了軟肋,又像是有了厚重的鎧甲。
軟肋就是為了她,他可以義無反顧,哪怕身敗名裂;鎧甲也是為了她,他必須刀槍不入,忍受一次又一次地被她推開。
說白了,跟犯賤差不多。而且還是,忍不住想要犯賤。
細想下來,在這場本就擁擠的感情中,他挺悲哀,也挺狼狽的。
裴予又連灌了自己兩杯酒,慢慢地,紅酒的後勁上來了。
她感到冷,渾身使不上勁,眼前的事物已經模糊,麵前的人也變成了重重疊疊的影子。
整個世界,似乎都在天旋地轉。
胃痛,頭痛,全身每個關節好像都在疼著。
她安靜了下來,趴在桌子上,淚水悄悄地在臉上暈開,那雙清澈的眸子經過淚水的洗禮,顯得格外明亮,又格外迷惘和無措。
“她喝多了,廷遇,把她送回去吧。”
蘇行東身子前傾,彈掉指間過長的煙灰:“也省得在這兒難受。”
裴予捂住胃部,臉埋在手臂裏,忍住那裏麵傳來的越來越清晰的疼痛感。
沈廷遇酒氣上湧,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喉結輕輕地嚅動了幾下,終於艱難地開口說道:“小予,走吧,我送你回去。”
裴予揮開他的手,帶著醉意嘟囔道:“不要你管我。”
真的是他太自作多情,還是太一廂情願了?
蘇朵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蘇行東要去拉她,她眉頭輕輕一皺,笑道:“哥,我去洗手間都不可以了嗎?”
蘇行東深吸了一口氣,鬆開了手。
蘇朵步子不穩地往包房外走去,路過沈廷遇時,她語氣很淡地說道:“沈廷遇,不得不承認,你和她真的很配,連犯賤的樣子都那麽配,天生一對。”
楊秘書一如既往的高效,將衣服送進來時,正巧碰到走到門口的蘇朵,兩人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主位上的裴嶼森背部慵懶地靠在餐椅上,一隻手搭在江晚的椅背上,一隻手擎著杯紅酒,目光不時飄向旁邊的小女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裴總,您要的衣服。”
楊秘書將衣服袋子遞過去,又彎腰湊到裴嶼森的耳邊說道:“裴總,剛剛收到消息,那晚的男人已經查出了眉目,正在進一步確認。”
“不過……”楊秘書有些欲言又止。
裴嶼森頎長的身子微微前傾,放下手中的紅酒杯:“不過什麽?”
“恢複的前半段監控錄像顯示,那晚您也曾在那家酒店出現過,並且……還抱著江小姐進了房間。”
裴嶼森放在餐桌上的右手輕輕敲擊著桌麵,臉上沒什麽多餘的情緒,還是那麽雲淡風輕,漫不經心的樣子。
楊秘書心中是震撼的,震撼自家主子都火燒眉毛了,還能做出這麽淡定的反應。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