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抱膝,頭放在上麵,眼睛看向電閃雷鳴,雨霧彌漫的窗外。
“嫁都嫁了,我要是不努力一下,好像太對不起我這大好的青春年華了!”
“說的也是!”
蘇朵傾身向前,拿起桌上的紅酒瓶,往旁邊的兩隻高腳杯裏,分別倒入一些,然後自己捧起一隻,遞給江晚一隻。
兩人碰杯,各自淺酌了一口。
“你哥呢?還沒回來?”
江晚晃著手中的高腳杯,看著裏麵鮮豔的紅色液體,順著杯壁滑落,漾起層層漣漪。
蘇朵搖頭,聲音很落寞,“他剛調任中央,有許多事情要忙,可能要明晚深夜才回來,然後參加完婚宴,就得急匆匆的趕回去。”
“哦,沒關係,反正你我都屬於無業遊民,無聊的時候一個電話,隨叫隨到。”
蘇朵被江晚的話逗笑了,仰頭將杯中的紅酒喝盡,“嗯,晚晚,有你真好!”
話落,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江晚見她心情不好,又覺得這是低度數的紅酒,喝兩杯也不醉人,就任她倒,任她喝了。
但等蘇朵兩杯喝盡的時候,江晚才覺得自己太高估她的酒量了。
外邊陰天,再加上濃霧,使得屋裏的光線特別昏暗。
蘇朵已經有些微醺了,眼睛裏的痛苦,再也隱藏不住。
她說,“晚晚,我好難受,我好難受啊!”
江晚以為是她喝多了,胃裏難受,正要給她倒杯水,卻聽得她略帶哭意的聲音說道,“晚晚,沈廷遇的手機裏存的都是裴予的照片,從十幾歲一直到現在,什麽樣子的都有!哭著的,笑著的,走路的,睡覺的……”
“而且……都是偷拍的!”
她笑著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晃了晃,“他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愛裴予,晚晚,你說,我蘇朵這輩子,是不是他媽的注定了就是當備胎的命了?”
江晚抬起高腳杯,湊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眼睛不知道為什麽,也跟著紅了。
“朵兒,感情這東西,都是先入為主,就像心口的朱砂痣,年頭越久,分量越重,他們都忘不掉,隻不過都在自欺欺人的假裝自己能夠忘掉。”
蘇朵知道,江晚說的他們,除了沈廷遇,還包括裴嶼森。
她傾身,還要去倒酒,卻被江晚抓住了手腕。
“朵兒,你在喝就要醉了。”
蘇朵伸手掰開她的手,笑著說,“晚晚,醉了多好啊,我就怕不醉。”
這一場婚姻,她有多少淒涼,沈廷遇就有多少不甘。
她不想做賭徒,卻不得不壓上自己的全部身家,跟他賭一場,跟青春賭一場。
哪怕前方寸步難行,荊棘遍布。
江晚想不出更好的勸話了,隻能看著蘇朵一杯接著一杯的喝,直到紅酒瓶見了底,直到她醉的倒在了沙發上。
雖然她和蘇朵兩人婚姻的開端相似,但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她和裴嶼森至少你情我願,而蘇朵和沈廷遇,大概隻是一方的一廂情願,一方的迫不得已。
江晚將高腳杯放回到茶幾上,扶著蘇朵回了樓上的房間。
她最近瘦了很多,躺在大床上,嬌小的幾乎被淹沒。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