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做好麵,端到了樓上,站在兩人的臥室外,敲著房門,“晚晚,麵好了。”
江晚打開房門,端過張嫂手中的托盤,“他在哪?”
“我剛剛看到少爺去地下室的酒窖了。”
別墅地下的恒溫酒窖。
裴嶼森站在長排酒櫃前,隨手挑了一瓶82年的紅酒,起開,倒入透明的高腳杯中,晃了晃,湊到嘴邊,抬起的下顎幹淨利落,然後一仰而盡。
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滾落,酒勁散開,化作濃濃的滾燙溫度,滑進胃裏,幾乎立刻就泛起一陣灼燒的疼痛感。
男人精致的眉眼不動,連續這麽灌了幾杯後,腳尖一轉,走到不遠處的沙發旁,蒼勁筆直的雙腿交疊,高大的身軀陷進沙發裏,微微闔上眸。
江晚端著餐盤從台階走下來,看見的就是男人修長的手臂搭在沙發的扶手上,一隻手裏握著一支空的酒杯,另一隻手上拎著一瓶紅酒,正閉目養神,英挺的五官在恒溫酒窖昏黃的燈光下,透著幾分疏離感。
還有一些生人勿進的冷漠。
像是聽到了腳步聲,他突然睜開深淵般的雙眸,隔著從棚頂層層疊疊灑下的橘色光暈看過去。
隻見一身白裙的女孩,正小心翼翼的端著餐盤走近,上麵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蔥花麵,和一杯溫牛奶。
看了一眼,他便麵無表情的低下頭,優雅的拎起酒瓶,往空了的酒杯裏倒滿酒,隨後又是一仰而盡。
男人的腿長,女孩的注意力又都在不算輕的餐盤上,走近時,小腳絆到男人一塵不染的高級皮鞋上,整個人往下倒去的同時不忘護著麵,“啊!裴嶼森,麵,麵……”
男人扔了酒杯酒瓶,大手一撈,就將女孩和她手裏的餐盤穩穩的接住,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是想讓我吃麵,還是吃你?”
江晚抓住他堅硬的鐵臂,慢慢的站穩,看著男人砰的一聲,將餐盤直接扔到一邊的茶幾上,麵碗和牛奶杯隨著慣性,一同翻倒過去,麵湯汁和牛奶濺灑成一片,頓時狼藉不已。
江晚嚇了一跳,不滿的低叫,“裴嶼森,你幹什麽?”
男人揉了揉眉心,一副耐著脾氣的樣子,“出去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吃東西。”
江晚冷笑了聲,也來了脾氣,“裴嶼森,你怎麽比女人還難哄?你因為裴予惹我不高興的時候,也沒見我比你這麽難哄?你是覺得男人這個人設不適合你,想體驗一把女人的人設?還是覺得……混蛋這個字更適合你。”
他還穿著那身衣服,肩頭有被雨水打濕的痕跡,聞言輕輕淺淺的抬眸,語氣慵懶疏淡,透著幾分涼薄。
他說,“聽裴太太這個意思,我現在在你心裏的人設還不如你的前男友?”
“不管怎麽說,梁明冬真心實意的愛過我。”
梁明冬真的愛過她,即便後麵有傷害,也對得起維持那段關係時,她所付出的青春和陪伴,所以,她不後悔。
可如今呢?
他想要一段婚姻成全自己,卻又想不動心的對她指手劃腳,為所欲為。
她並不是怪他,說到底,這段感情會在她的心裏出現錯位偏差,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她禁不住誘惑,先對他動了感情。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