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蘭清和幾個傭人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男人抱著一身是血的白裙女孩,都不由的驚呼出一聲。
然後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汽車的引擎聲劃破漆黑的夜幕,直至消失不見。
……
淩晨一點,男人抱著一身是血的女孩衝進了醫院的急診室,幾名醫生和護士正昏昏欲睡,聽到聲響都嚇了一跳。
男人仿佛地獄走出來的閻王,渾身散著肅殺之氣,“快救她,救不活,你們誰都別想活。”
裴嶼森給江晚的那場盛世婚禮,幾乎轟動了整個林城,因此幾名醫生和護士幾乎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兩人。
見女孩的手腕不斷的有血滴落,初步判斷是割腕。
在嫁入豪門的女人裏,自殺率一直居高不下,難道這個男人深情的外表都是裝出來的?
不過這隻是醫生和護士的心理活動,聽到男人的話,都是第一時間開始急救。
幾分鍾後,江晚被推進了手術室。
男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難得的狼狽頹廢。
思緒很亂,但終於解釋了女孩最近的反常。
她孤注一擲的換取自由,而這個孤注一擲的籌碼,就是她的命。
那麽誰能告訴他,她這場自殺籌劃了多久,又有多少的把握他能夠簽字離婚?
江晚,告訴我,你這場自殺究竟籌劃了多久?
手術室的紅燈一直亮著,在幽深的走廊裏,顯得格外的晃眼。
男人從褲袋裏摸出已經半濕的煙盒,用嘴輕輕挑出一支點燃,沒吸,而是夾在指間燃著。
薄薄的煙霧,絲絲縷縷的飄散開來,模糊了他的五官輪廓。
他彎著腰,手肘撐在蒼勁的雙腿上,低垂著頭,細碎的墨發搭在額前,看不清楚表情。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皮膚傳來一陣細細密密的灼痛感,才把他從迷失的恐懼中喚醒。
他站起身,掐滅手中的煙頭,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裏。
走廊盡頭的窗外,還下著傾盆大雨。
眼前的一切,好像突然就變成了女孩躺在浴缸裏,奄奄一息的畫麵。
血,到處都是鮮紅的血。
他皺了皺眉,正要去摸褲袋裏的煙盒,就被身後突然響起的開門聲打斷了所有的動作。
他闊步走過去,沒有人知道,他的雙腿在發抖,整個人都是懵的。
“裴先生,裴太太的手腕已經縫合,脫離了危險,但很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當然,具體的還要看恢複情況,畢竟還年輕。”
“不過,幸好你們發現的及時,她才沒有失血過多而死。”
裴嶼森晦墨如海般深邃的眸子眯起,聲線如他的人一般硬朗,“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上了年紀的醫生微微頷首,“分內之事。”
接著,又陳述了一下手術的基本情況,就邁開腳步離開了,身後陸陸續續的有醫生和護士跟著走出來。
江晚是最後被推出來的,因為手術打了麻藥,還沒有清醒過來。
男人幾乎一眼就看到了女孩手腕上纏著的白紗布,可以想見,她割的有多麽深。
飛機失事那晚,她說過要跟他一刀兩斷,塵歸塵,土歸土。
他一直以為那不過是她的氣話,可她今晚的決絕告訴他,他們的婚姻或許真的已經走到了盡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