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一直都欠你一句對不起。”他的話很輕，輕到沒有任何重量，卻壓的她喘不上氣來，“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
那一段十年的感情，是他放棄在先。
無論如何，都是他對不起她。
但那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跟其他人無關。
“阿森……”
她甩開他的手，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裴嶼森輕輕的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裴予沒再低垂眉眼，而是抬起頭來，用那雙泛著猩紅，甚至隔著氤氳水霧的漆黑瞳眸看向他，“阿森，我隻問你一句，你真的愛過我嗎？”
回答她的是長久的沉默。
看，從過去的隻愛她，到後來的隻想娶她，再到現在的沉默。
也不過幾年的時間，他怎麽就變了呢？
“好，我知道了。”
裴予點點頭，倔強的沒有讓眼底的淚流下來，“你放心，我還不至於因為一場戀愛，就失去了自我，而且就像你說的，顧西沉雖然也算不上是什麽良人，但他確實是對我來說，比較好的選擇，我和他也快結婚了，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因為以前的感情，再去羈絆什麽。”
“我把藥瓶拿給你，你隨便去做什麽檢驗都可以，但為了避免這樣類似的事情發生，以後我不會留在這個家了，照顧奶奶的事情就交給別人吧。”
裴予說完，就朝著自己的房門走去，大概兩秒鍾後，兩個藥瓶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這就是沈奕懷給奶奶開的藥，左邊的這瓶是飯前吃的，右邊的這瓶是飯後吃的。”
他低下頭，看向手掌心的兩個藥瓶。
兩個藥瓶的瓶身上，都用著黑色的碳素筆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飯前幾點吃藥最佳，飯後幾點吃最佳，上麵都有詳細的記錄。
他閉了閉眼睛，突然覺得自己太混蛋了。
怎麽會懷疑她呢？明明她才是跟奶奶感情最好的那個，他卻用這種方式來傷害她。
不應該，真的不應該。
……
裴予眼睛通紅的下樓，周蘭清幾乎一眼就注意到了。
但她沒說，甚至都沒問，接過她手裏的藥丸和水，就吞了下去。
吃完，抬頭對她說道，“予兒，陪奶奶出去散會步吧，奶奶覺得好悶。”
“嗯，好。”
裴嶼森攥著兩個藥瓶下樓，剛到樓梯的轉角處，就看到了裴予推著輪椅的背影。
他想出聲叫住她，又覺得沒有立場，於是生生的頓住了腳步。
那些年少的時光，像是呼嘯而過的風，從他的眼前滑過，帶著美麗的色彩，卻又終將變成黑白色調。
……
晚飯的時候，周蘭清因為高興，多吃了半碗飯。
裴予全程陪在周蘭清的身邊，給她夾菜，盛湯，從她生病以來，幾乎所有的事情她都喜歡親曆親為。
江晚的食量雖然比之前大了一些，但吃了一碗多飯後，就覺得很撐了，也就沒有再動筷。
裴嶼森吃東西快，早就吃完了，時不時的給她夾著菜，看她放下筷子，便湊近她的身邊問，“喝湯嗎？還是喝白開水。”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