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嶼森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沈廷遇的身前時,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領帶,“老沈,還有沒有沒說完的話了?嗯?”
沈廷遇伸手作投降的樣子,並站立成標準挺拔的軍姿,“沒了,裴首長。”
“嗯,要是再跟我玩……”裴嶼森的薄唇湊近沈廷遇的耳邊,“我會讓你知道,半年內回不了林城的滋味。”
說完,裴嶼森拍了拍他的肩膀,並迅速的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
沈廷遇精致的五官漾出一絲清淺的笑意,看著裴嶼森的背影,小聲的說了一句,“老裴,希望你別被懟的一臉灰。”
……
淩晨三點,玫瑰海岸。
今晚是江晚高中畢業以來,第一次參加高中同學的聚會。
高中時期,和她最要好的朋友,就是白桃和蘇朵。
可她們兩個,現在都在監獄裏。
一個反目成仇,一個不敢聯係。
身邊再沒有那種可以掏心掏肺的朋友的感覺,除了孤獨,還是孤獨。
很多年不見,同學們都變了,口中不再是那些對現在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的煩惱,而是對事業和家庭上的煩惱。
推杯換盞,有的人笑了,有的人哭了,有的人笑著笑著哭了,有的人哭著哭著笑了。
江晚坐在角落裏,手裏捧著一隻高腳杯,不時的舉到眼前晃著,然後隔著紅酒和透明的玻璃酒杯,看向沙發上的同學們。
點歌區有人在選歌,溫暖的旋律伴著經曆過風雨後有些沙啞的聲音,緩緩慢慢的充斥著包房,好像不過瞬間,就令裏麵每個躁動的靈魂都安靜了下來。
是樸樹的那首,《那些花兒》。
都說年輕的時候不聽樸樹,可等能夠聽懂樸樹的時候,也已不再年輕。
江晚將手中的紅酒湊到嘴邊,隨後一飲而盡,身前被五顏六色打的璀璨的玻璃茶幾上已經擺滿了空的酒杯,仔細的數了一下,這已經是她喝的第十五杯紅酒了。
酒的度數雖然不高,但她的酒量不好,這會覺得天旋地轉,每個人都變成了重疊的影子。
旁邊還不斷的有同學過來敬酒,她擺擺手說自己到量了,不能再喝了,然後就搖搖晃晃的起身走了出去。
走廊的燈光是偏暖橙色的,她扶著牆壁緩慢的走,並沒有注意到身後跟過來的腳步聲,等到她察覺的時候,男人已經跟著她走到了女洗手間的門外,而門的對麵都是用巨型玻璃打造出來的落地窗長廊。
他的身影落在玻璃窗上,有那麽一秒鍾,她甚至已經想不起他的名字,“你叫……”
“蘇域,高中的時候我一直坐在你的後桌,是我們班的學習委員。”
說是學習委員,考試的排名,卻每次都在江晚的後麵,當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江晚懶得去當學習委員。
“哦,這裏好像是女洗手間,你有事嗎?”
江晚穿著裸粉色的連身長裙,腳上是一雙同色係的高跟鞋,倚靠在牆壁上的時候,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美。
或者更準確的說,這樣的女人,有一種男人無法駕馭的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