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嶼森朝著孫秘書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便鑽進了主駕駛的車位上,很快就發動引擎,將車子駛離了軍區大院。
由於下著大雨,道路濕滑,能見度又比較低,他的車速並不快,隻維持在了八十邁左右的速度。
到了二環高架,又遇上了大堵車,他便打開了收音機,打發無聊的時間。
收音機裏正播放著一首歌,是那天和江晚一起聽過的歌,叫做《如果有來生》
歌曲雖然很清新,但歌詞很有厚重感,至少在下著雨,又經曆了一天的陰謀算計後,聽起來很有感慨。
堵車堵了將近半個小時,等到他把車子穩穩的停在了青龍湖公寓前的停車坪上時,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十一分了。
公寓裏除了偶爾亮起的感應燈,並沒有亮起的燈火,顯然所有人都已經入睡了。
他沒著急下車,而是點燃了一支煙抽著。
就這樣連續抽了三四根以後,才推開門下車,繼續邁著沉穩的闊步,在大雨中前行。
進了公寓門,昏黃色的感應燈迅速的亮了起來,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能夠看到餐桌上擺放著大小不一的保溫菜罩,很顯然下麵罩著的是特意給他留下的飯菜。
他換拖鞋的動作一頓,就那麽怔在了原地。
門廳感應燈的淺橘色光芒,影影綽綽的傳到燈影晦暗的客廳裏,和樓梯口方向亮起的感應燈相互輝映,把這幢處在冰冷雨夜裏的公寓,瞬間映襯的溫馨起來。
或者更準確一點的說,好像隻要有她在的地方,不管是藍山別墅還是青龍湖公寓,或是任何一個冰冷的建築物裏,都會莫名的多出一股煙火氣息,讓他疲憊的身體和思想,都有一個棲息和歸屬的地方。
當然,更是他的軟肋後盾和鎧甲,以及溫暖的源泉。
換過拖鞋,他便邁著沉穩的闊步朝著餐桌的方向走了過去。
幾秒後,男人高大的身影就立在了餐桌旁,幾乎遮住了門廳方向影射過去的所有橘黃色光亮,他低下頭,大手將扣放在餐桌上的保溫菜罩拿開,已經適應了黑暗的深邃雙眸,幾乎一眼就看清楚了擺放在餐桌上的飯菜。
是四菜一湯,一看就都沒有動過,是特地給他留的。
江晚喜歡逞強,也願意口是心非,但更多的時候,她是最能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的那類人。
大概這算是對他這一整天下來經曆的狂風暴雨,而進行的另一種變相安慰。
他沒開燈,也沒著急上樓去換掉身上潮濕的衣服,而是緩緩的坐在了餐椅上,借著感應燈的微弱光亮,開始享用餐桌上的美食。
感應燈因為空間裏長時間沒有人物的移動,和任何的聲音,而逐漸熄滅起來。
隻剩下餐廳旁邊的落地窗影射進來的園林景觀燈光,男人高大偉岸的身軀背對著落地窗的方向,在相對暗的角落裏,卻被驅散了一身的淡漠和冰冷。
隻因為他在深夜攜著一身疲倦回來,等待他的不是冰冷,而是帶著溫暖的飯和菜。
二樓臥室裏的江晚睡得並不安穩,周蘭清的那張臉時不時的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好像在朝她笑,笑著笑著又好像哭了,仿佛在跟她哭訴,哭訴她的孤單,哭訴她的不甘,哭訴她的……委屈。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