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何必虛偽

最後，譚梔雪還是如願以償，跟程兮雲單獨在病房裏談話。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程兮雲即刻撕下了偽善的麵具，她嘴角掛著諷刺的微笑。 “譚梔雪，你苦心孤詣成了阿滕的夫人，日子過得很好啊！” 譚梔雪沒心情跟她貧嘴，畢竟她的話也是事實。她隻想跟程兮雲問個明白。 所以，譚梔雪直奔主題道：“程兮雲，你為了陷害我，讓自己被強，還弄瞎自己的雙眼，留什麽絕筆書冤枉我，值得嗎？” 腦海裏掠過了之前楚嘉瑩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程兮雲的表情忽然變得猙獰：“譚梔雪，你到現在還不承認你卑鄙無恥的行徑，什麽叫我自導自演？你真應該下地獄！” 隻見椅子上的程兮雲忽然站起身來，往程兮雲身上撲去…… 程兮雲本就帶著眼罩，譚梔雪隨意一閃身，就輕易躲過了程兮雲。 程兮雲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嘴裏發出一聲大喊：“啊！” 話音未落，房門被狠狠推開，楚淵滕衝了進來。 見到倒在地上的程兮雲，楚淵滕趕緊把她扶起來：“雲兒，你怎麽了？” 程兮雲什麽話都沒說，隻是縮在楚淵滕懷裏哭。 心知自己被程兮雲算計了，譚梔雪無話可說，站在原地。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楚淵滕一聲怒吼，“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再也不要靠近雲兒，否則我把你碎屍萬段！” 語氣陰冷至極，讓人毛骨悚然。 譚梔雪的指甲嵌在了肉裏，掌心處傳來陣陣刺痛。 她終是無言，走了出去。 出門的時候，譚梔雪看見了楚嘉瑩。 如此狼狽的譚梔雪的樣子落在楚嘉瑩眼裏，讓她忍不住愉悅。 這個賤人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罪有應得！ 看起來，自己跟程兮雲的一番話，她也是聽進去了。 不過，楚嘉瑩還是強忍住心中的不屑，關心地問了譚梔雪一句：“怎麽了？” 譚梔雪輕輕地搖了搖頭，沒說話。 “程小姐，嫂嫂，你們……” 楚嘉瑩剛想說話，卻忽然被楚淵滕冷冷地打斷：“阿瑩，不要叫她‘嫂嫂’，你可以叫雲兒‘嫂嫂’，但是她沒這個資格。” 譚梔雪的腳步忽然一滯。 當年，她常常偏頭仰望的那個白衣少年，那個她整個少女時代都在幻想的少年，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樣厭惡她？ 待譚梔雪離開後，程兮雲伏在楚淵滕肩頭哽咽了：“阿滕，她為什麽要推我？我隻是問問她為什麽當年要做那樣對不起我的事，她竟然就惱羞成怒了！” 接著，程兮雲抬起頭，雙手在空氣中摸索，“阿滕，我好害怕，我在黑暗裏生活了這麽久，我都看不見阿滕現在的樣子了，我怕她再這樣推我……雲兒會不會就徹底離開阿滕了……” 楚淵滕聞言，顴骨處的肌肉都開始跳動，他摸了摸程兮雲的頭，滿眼憐愛：“雲兒不怕，曾經，雲兒的眼睛最好看了。” “既然是她害得你失明，那就讓她把眼睛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