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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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狽為奸的男男女女(1/5)

作者:中躍字數:33266更新時間:2019-10-23 16:0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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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樹梨花壓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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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象征著男人的最初的理想,是一個夢;

    妻子象征著他的責任和重負,是他在現實世界中的位置;

    情人則象征著他的欲望,和對塵世的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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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櫻子伏在老公的肩膀上輕輕打起了呼嚕。

    女人哪,總是這麽簡單而愚蠢。邵新陽想。她們沒有什麽思想,也懶得思想,她們就靠直覺生活著。就像蝙蝠沒有眼睛,靠一種超聲波來感應外界,辨別飛行的方向。

    但又不得不承認,女人的直覺往往是很厲害的。邵新陽進而又想。

    就說這篇小說吧,張偉君寫作之前,曾不斷地用手機短信告訴過邵新陽:“我戀愛了;”“她非常年輕,非常漂亮;”“我們做愛了,感覺真好;”“我獲得了第二次生命……”

    好幾次夜裏,兩人在QQ上聊天時,張偉君向邵新陽多次表露出想停妻另娶的意思,但下不了決心,隻是反複征求邵新陽的意見,仿佛要邵新陽幫他下決心似的。

    邵新陽是過來人,對此態度相當的謹慎。張偉君的情緒卻相當的衝動,他甚至勸邵新陽也去戀愛一回,“不轟轟烈烈地經曆一次你怎麽知道呢?——過去,我們活得就跟死人差不多啊。”

    還有一次,張偉君突然發短信給邵新陽,說星期天準備帶他的小美人來蘇城玩,讓邵新陽見識見識。

    對此邵新陽倒是挺感興趣,他竭力鼓動他們來,他的好奇心完全被這家夥撩撥起來了,他倒想親眼看看,是什麽樣的一個小美人,把張偉君迷成這樣,不惜傾家蕩產妻離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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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仙妹》片斷——

    你是清明節的中午上山,走進我的山中小屋。

    從你走進我的視野,就注定我們之間不是一種簡單的複製關係。我隻有把你歸類到情人。我想那天中午,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或許會是曉婀,或者是另外的一個女人。

    當時我正在睡午覺。我聽見手機響。我看見你發來的短信。你問我在哪?我說在山上。你感到很奇怪,問我怎麽會在山上?我費力地跟你解釋這件事。

    你是多麽好奇啊!一個作家,躲在山上寫作,就像梭羅和他的瓦爾登湖。你把我的這種生活理解成一種浪漫之舉。

    我邀請你到山上來做客。你同意了。

    發完短信,我一骨碌爬起床,手忙腳亂地把屋子打掃一遍。我把門窗打開,讓風進來,好把屋裏的煙味、黴味吹走。

    在這個孤寂的午後,一個美麗女孩的來訪總是讓人興奮不已。

    你來的時候,我站在山坡上等你。

    寂靜的午後,藍天上飄著朵朵白雲。我看見你的身影若隱若現地出現在石板路上。石板路的縫隙裏長滿青草。風從你來的方向吹來,吹來陣陣花香。

    現在,我依舊記得你走來時的樣子。你因為急促趕路,爬坡,有些氣喘噓噓。你的臉在午後的陽光照耀下,呈現出紫紅色。你還是穿著那件紅線衣,像火雞似的從樹蔭下忽隱忽現。

    你進屋後,不安地打量著我的住處。其實我的住處很普通。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兩間紅磚砌的平房,在綠樹的環抱之中。一個小小的院落。一扇鐵門。我們通常都從鐵門進出。我所以喜歡上這裏是因為它是一個孤門獨院。它的身後是桃花盛開的山坡。

    陽光打在門前的槐樹花上,又像瀑布似的落進院子。我的小屋在綠樹的環抱中,像白色瀑布中的一塊黑色的礁石。

    屋內的光線很暗。你進屋後驚悚不安地站著,眼睛適應著光線的變化。我安排你坐在沙發上。你這才好像找到一個生命的支撐點。我看見你掏出麵巾紙,輕輕擦拭額頭上和鼻尖上沁出的細小的汗粒。你還不斷用纖細的手指,從容地梳理著前額散開的幾縷頭發。你坐的沙發成為大海中的一個小島,而你像一隻鳥似的棲息在島上,梳理著羽毛。

    這是那天你走進小屋時給我留下的印象。你好像還帶來兩首剛寫的詩。詩寫在兩張彩色信箋上。

    我們並沒有討論詩歌。我說山上的桃花開了,我們上山看桃花吧。

    你說好啊。然後矜持地站了起來。

    桃花山在我的屋子後邊。我們走過一片菜地,繞過一座廢棄的水塔,穿過雜樹叢,到達了山頂。

    山上是大片的桃樹林,粉紅色的桃花無邊無際,把整個山頂鋪著粉紅色的錦緞。

    我們走在桃花叢裏,仿佛走入幻境當中。

    小山的西邊有一個的水塘。你留心過水塘邊上兩株開滿白花的梨樹嗎?白花在粉紅色的桃林裏,顯得格外耀眼,閃動著銀色的光。梨樹斜著長在坡子上。梨樹花投影在水塘裏,使得池塘裏的水像是漂浮著一層白色的花瓣。

    我特別留意了那兩棵梨樹。因為它讓我想到一部電影:《一樹梨花壓海棠》。這部電影講述的是一個四十歲的鰥夫對一個十二歲少女的戀情。這部好萊塢風格的影片是對納博科夫《洛麗塔》的庸俗的闡述。

    我引你坐在水塘邊。那時,你的表情像是在夢遊。

    遠處是農田,田地裏是大片大片的金黃色的油菜花。更遠處就是我們生活的這座城市,拔地而起的灰色的樓群。風從城市的邊緣吹過來。空氣裏彌漫著濃鬱的花香。鳥兒在樹林裏歌唱……

    那一刻,我們沒有說話。仿佛一說話,就會從夢中醒來。

    我們在傾聽,一切智慧來自於傾聽靈魂的聲音。

    就是在這一刻,我感到了某種異常。我感到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一種簡單的複製。

    現在想起來,那天的景色很不真實,像是一幅圖畫。我們倆像是被什麽人畫在畫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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