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你照顧好自己
突然，躺在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睫毛撲閃撲閃的，昏暗的壁燈下，他迷迷糊糊地看向蕭清，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蕭清心中一顫，呼吸有些停滯了。他們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
“淩……”他們的周圍，被某種奇怪的氣氛籠罩著，她剛叫出這半句，他突然就把她拉到身上。
“小清……”這二字，瞬間讓蕭清淚目。
“你叫我什麽？”她心跳如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清……”季淩軒似乎是半睡半醒著，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蕭清的眼淚低落到了季淩軒的脖子上，她本埋在他頸間的臉微微地側開了一個角度，然後她在他的嘴角落下了一吻。
“嗯，我在這裏啊。”蕭清哽咽著說。
季淩軒似乎是笑了一下，他的另一隻手從一邊摟了上來，又是一行清晰的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正好沾在了蕭清的臉上。
“小清，對不起啊，我今晚……喝得有點多，我……醉了。”他的語氣，竟然就像從前。
蕭清記得之前他們在一起的日子裏，如果哪一次季淩軒要是喝醉，就會像現在一樣，委委屈屈地和她道歉。他會笑嘻嘻地注視著她，抱著她，喊她“老婆”不撒手。他也會化身為為一隻哈士奇，一臉無辜又蠢萌地賴在蕭清的床頭邊，縱使渾身酒氣，他也會說“老婆，我回來了……”
蕭清抽泣了一聲，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了下來。
“那你還喝這麽多……”
“我心痛啊！”
季淩軒突然提高了音量，他的眼淚就沒有再停止過，而蕭清亦然。
“你心痛什麽？”她順著他的話，淚流滿麵地問到。
季淩軒聞言隻是閉著眼，他似乎不再回答蕭清了，那單薄的唇微微地動了動，好像又睡了過去。蕭清不甘心，她湊近了季淩軒，有點失控地扯著他，隻想證實著什麽。
“你說啊！嗯？心痛什麽？季淩軒，你起來啊！你起來告訴我啊！”
她哭著，求著，眼前一片潸然。
“我的小清……受苦了”
睡著的那人不清不楚地來了這麽一句，瞬間就把蕭清推往了崩潰的邊緣。
她把頭埋在季淩軒的懷裏，顫抖地抽泣著。
“那你呢，你怎麽不回家”蕭清哭著問。
“我……不能回去。”季淩軒說。
“為什麽……”
“因為……因為我要保護……”酒精的作用錯亂了季淩軒所有的意識，他緩緩地抬起手，然後掌心漸漸覆上了蕭清的小腹。
“因為……我要保護小清和寶寶”
“可是，我沒能保護好他們”
“所有人……都在……騙我”
“寶寶不在了……卻什麽……都不讓我知道”
終於，蕭清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她放聲大哭了起來。
而無論她再怎麽撕心裂肺地痛哭著，季淩軒似乎都不再有什麽意識了。他已經漸漸地沉睡了過去，仿佛耳邊那些細碎的哭聲隻是來自光年之外，他聽不見，隻覺得心痛難耐，而後也隻能選擇了用睡眠來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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