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聽著這話,嘴角微抽,又擦了擦自己的冷汗,不禁感到些許汗顏,現在的小姑娘說話都那麽直白的麽?
可是細究下來,這小祖宗的話卻並沒有錯,隻是他將那些話語潤色了些許罷了。
想清楚這些,王勇豁出去一般的極為沉重地點了點頭,不過,王勇眼角的餘光不由瞥向小祖宗身後的那位媽媽。
那位媽媽的穿著極為規整,發髻更是梳得一絲不苟,再說即便是在馬車上坐了許久,那衣服上竟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就算沒有這些,便是端看這媽媽猶如鬆柏一般的站姿,與那通身的端重。
王勇敢以他脖子上的這可腦袋擔保,這位媽媽定是從宮裏出來的,不做他想。
既然,這媽媽是從宮裏頭出來的,現下又隨侍在這小祖宗身邊,那十有八九便該是小祖宗的貼身教養媽媽。
既然這位教養媽媽見小祖宗不加避諱地提及官妓之事,都隻安安靜靜地站在哪裏不說什麽,那他又做什麽要絞盡腦汁地去拐彎抹角呢?
直白,就直白點好了,最多被二爺知道他與小祖宗說這些話語,不過就是再多挨幾個板子罷了。
可是他哪裏知道,事實上在楚曦說出“官妓”二字時,安媽媽是想著要開口稍加提醒一二的。
畢竟哪裏有閨閣小姐說青樓官妓說的那麽直白,那麽毫無顧忌的?更別說小姑娘還是公主之尊。
但,安媽媽隨即又想到,先前楚曦在馬車裏與那鏢局頭頭談及到的話語,相聚的短短時日,已足夠讓她知曉。
那個昔日裏,尚在繈褓中嚶嚶哭鬧的小姑娘已然長大。
既如此,她也不好再過多地管著,小姑娘長大了終究有自己的心思,更何況,她還不是一般的小姑娘……
實在不行,待回了屋後,避了人,她再稍稍提醒兩句就是,安媽媽心中想著。
半晌,楚曦又朝王勇問道:“那……這兩人是如何碰在一起的?”
許是心裏想得透徹了,此番,王勇沒有再像方才那般隱晦。
“幾月前,二爺收到林二公子的生辰帖子,說是那林二公子要在那鶯紅坊裏宴請各家公子,一同行酒玩樂。”
紅鶯坊楚曦是知道的,那是南楚帝都裏頭數一數二的官妓坊,
“所以,你家二爺就這麽去了?”楚曦尾音微挑,深覺不信。
她這二表兄何時變得那麽好說話了?他人一句話,便乖乖地去給人慶生?
更何況是去那紅鶯坊中,她記得她二表兄可最是討厭那些個煙花之地的。
然而,站在桃花樹下的小姑娘,接下來卻是出乎意料地聽王勇說道:“是,二爺收了貼子後便立時讓那小廝去回話了。”
白紗後的小姑娘神色有種難以言喻的奇怪,盯著王勇又問了句,“立時便應了?”
莫非真是多年未見,她這二表兄的性子在這幾年中有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立時便應了。”
雖說王勇看不見那幕籬之下的小祖宗,此時是何種神色。
但,從她提起的嗓音和不可置信的語氣中,還是能感受到小祖宗的奇怪和震驚之感的。
其實,不單是小祖宗有這種感覺,當時的他親眼看著二爺對那小廝答應下時,他比小祖宗還要震驚上許多。
說實話,即便是到現在,王勇還是不敢相信他家二爺便如此爽快地應了這邀約,更甚還從那紅鶯坊中贖出個姑娘。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