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是有幾分明了了。
這計謀確實是不需要多麽聰明的人來做,既是身染瘟疫,那麽那女子既便演技拙劣又如何。
萬一他們為曾加以防範,應允了這女子的求助,那麽一輛車廂之內,定然是都會染上這瘟疫,無一幸免。
但若是小殿下一眼便瞧出了這女子有問題,演技又如此的不堪。
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心中定然會起好奇之心,好奇這究竟是何人派來,有何等陰謀,故而定然便會下車一探。
那時,即便是計謀敗露,隻要那女子足夠眼疾手快地朝前一撲,撲倒小殿下的身上,那也是達成了她此行的任務了。
侍衛的眉宇微沉,一如楚曦那雙眸光沉沉的杏眸一般。
沉寂的黑色藏起平素裏杏眸之中閃耀的星芒,而後形成一個不可窺底的漩渦。
不遠處,布衣女子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上前,擔心是為人瞧出了些許端倪,心中便開始慌亂起來。
“貴人,貴人啊!求求你,救救我吧,隻需貴人在馬車之中留寸許之地,讓我能夠休息休息便足夠啊!
待到人煙之處後,不需貴人說什麽,我自行便會離去,不會在打擾貴人的!”
那布衣女子瞬時轉向楚曦的方向,便開始哭天搶地。
“夠了。”
楚曦淡淡出聲,以止住那女子不住磕頭的動作。
聲音雖是淺淡,卻也是如小石擲入靜潭一般,使那女子的身形一頓,也讓那鬼哭狼嚎的聲音戛然而止。
布衣女子被楚曦的聲音一震,倉皇無措地抬頭,頂著涕泗橫流的麵容朝楚曦望去。
她看著停在不遠處一身白玉無瑕的小姑娘,想起自己身上穿著的麻布衣裳,心中緩緩地升起了些許的自慚形穢之感。
女子看向楚曦的目光透露著幾分呆滯。
雖說這小姑娘覆著麵紗,瞧不清麵容,但是她就是知道,那麵紗之下該是何等的嬌貴容顏。
這樣的小姑娘一瞧便知道是常年在深閨之中,被人嬌寵著長大的。
用的是錦衣玉食,學的是琴棋書畫,婢仆成群,無憂無慮。
不像她,自記事起便要幫助家裏減輕負擔,自幼學的便是如何劈材燒飯洗衣,既便做著家中最繁雜的活,也常常食不果腹。
常在耳畔回響著的是母親溫和的教誨。
——“那是你的親弟弟,是我們家唯一的根,你這親姐姐自然是要事事為弟弟著想。”
後來弟弟長大之後,家人更是將她賣給了村頭的瘸子,隻為那彩禮錢將來能給弟弟留著娶媳婦。
出嫁之時她還傻傻地以為,那便是解脫了,新婚之夜,男人暴力猙獰的麵容,不斷抽打在她身上的藤條讓她明白。
她不過是從一個深淵中出來,而後又跌進另外一個深淵罷了。
如今好了,一場洪水過去便是什麽都沒有了,那些自幼欺淩過她的人都喪生在了那洶湧的洪水之中。
即便是她所謂的丈夫,即便是她那被家人視若命根子的弟弟……
除了她,無一人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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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給了小汐票子的加更,雖然有些晚了哈,希望親們不要介意。
啃黃瓜的蔣小汐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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