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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盞中的茶湯涼透,其中的潔白茉莉花瓣卻仍舊在茶湯中沉浮不定。
楚曦眼眸微抬,收回落在茶湯中的視線,手中端著的精致茶盞“啪嗒”一聲,落在紅木圓桌之上。
唔,那場草草結束的生辰之宴,後來如何了呢?
因為當時她高熱不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故而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後來碧荷轉述於她的。
據說後來,她那位刁蠻任性的十姑姑生生地在殿門前足足跪了一天一夜,受盡了夜間寒涼後,終是受之不住地暈了過去。
但是阿翁卻並未因此而原諒她,叫她起身,他倒是派了醫正前去為十公主診治。
清醒之後接著跪。
這是當時怒極了的帝王的指令,誰也無法轉圜,即便後來皇後與太後匆匆而至,但是無論是誰也無法讓其起身。
碧荷說,那時太後看著慘白著小臉跪在殿前的十公主,心疼不已,但是帝王又不肯放人,於是乎便想要以孝壓人。
帝王還未曾出手,倒是她大兄輕飄飄地一句話便噎得太後啞口無言。
在對著大病初愈的小祖宗轉述此事時,碧荷沉肅著一張小臉,容色淡漠非常,壓著嗓音學著她大兄的語氣。
“太奶奶,此番十姑姑在禦花園中與她人私論宮中之事已是不忠,明知皇爺爺喜愛朝陽卻私自與人論其不是並加以嘲笑,此為不孝與不尊。
如此,若十姑姑不受些罰,得些教訓,那是在是說不過去。”
言罷,碧荷還板著小臉,對著小祖宗的方向作了一揖,那般浮誇的演技實在是叫某個大病初愈的小祖宗捧腹笑了個仰倒。
即便碧荷還未提及那兩位聽聞之後的容色,她也能夠想象的出來,當時那兩位的容色該是有麽精彩。
其他到沒什麽,她大兄一次竟能夠說出這麽多字都言語,倒是叫她頗感吃驚。
而後碧荷又小心翼翼地瞅著她的容色,與她提及,後來太子殿下,也就是她阿爹也跪在了殿門前,直至她高熱褪去,阿翁才放他離去。
那時,大病初愈的小祖宗坐在床頭,聞此,略顯蒼白的精致小臉上除了淡淡仍舊是淡淡。
許是,在那個時候,她便已經親手將那唯剩下的希冀抹去。
估摸著方才借口遣出去的人都該是回來了,楚曦緩緩起身,麵色一如往常。
“來人。”
隨著一聲喚,候在殿門的人魚貫而入。
碧梧手中捧舉著明晃晃的聖旨,遞向坐在妝台前令人卸下釵環發髻的楚曦身旁。
白皙的柔荑接過明黃的聖旨,漫不經心地打開看了看,見其中所述之事未有異常之處,這才目光微轉,將它遞給身邊的碧梧。
碧梧利落地將聖旨小心卷起收好。
“你去正和殿之時,阿翁在做什麽?”
“回小殿下,奴婢前去之時,陛下正與內閣的幾位大人商談政事,奴婢不敢多呆。”
碧梧恭敬垂眸望著手中的明黃聖旨,“這聖旨也是陳公公交與奴婢,說是早早便準備好了的,還讓奴婢帶回了一盒瓜果。”
“唔”楚曦望著銅鏡之中,碧桐兩三下地拆下她的步搖妝發,而後拿著一隻白玉簪利落地給她綰了個男子的發髻。
“讓厲媽媽把那盒子瓜果收拾好了,放在井水中湃著,待我回宮之時再端上來。”
碧梧稍稍屈了膝,輕輕頷首,“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