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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弟這是想家了?”
溫潤的嗓音響起,喚回楚曦飄散了的思緒,她一低頭便見坐在自己對麵的戰戟正望著自己。
對這戰戟的感覺是什麽,其實楚曦也不是很能夠說出來,原本,麵對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人,她是不該同意與之同行的。
就像是阿翁曾說過的,無論是麵對何人都不應該毫無戒心,即便是自己的血緣至親也要有所保留。
常言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便是這個道理。
楚曦朱唇勾起一抹弧度,笑容清淺,“戰大哥聽著不像是南楚口音……”
小姑娘的小臉在火光的照耀之下紅撲撲的,便像是個大蘋果一般,十分可人。
可是戰戟卻能夠從小姑娘看似純真無邪的笑容之中看到些許戒備之色,也能夠從她的言語之中察覺到些許探尋之意。
不過他也並未因此而感到絲毫不悅,畢竟一個小姑娘獨自出門在外,多些戒備之心也是好的。
戰戟輕笑,嗓音低緩,不緊不慢地對著楚曦說道:“我確實並非是南楚之人。”
不待楚曦再次開口詢問,他便繼續開口說道:“家住西陳臨沂,世代均以經商為生,積年累月下來也算是小有家底。”
假的。
看著對方不像是有絲毫妄言的誠摯容色,楚曦麵上雖然仍舊是一副乖巧傾聽的模樣,但是實際上她心中早已腹誹開來。
世代經商?這是誆誰呢?
楚曦端隻用腳趾頭想,便知道對方是在與她一陣正經地胡言亂語。
不說他身上的那股子氣質風華不是商賈之家能夠教養出來的,便是他腰間別著的那個香囊上的紋飾……
她曾見過,昔日西陳遣使臣來南楚為賀阿翁萬壽,那壽禮之中便有幾匹西陳特有的布匹衣料。
布匹的顏色極為特別,據說是以西陳一種特有植物所染就,而除此之外,那布匹之上所繡的紋飾便是簡易了的饕餮圖騰。
至於為何楚曦會對此事記得如此清楚,除了她記性好這一外,能叫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也是因為這幾匹布在當時可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事情的起因是南楚的帝王,她的阿翁本著疼寵自己心尖尖上小阿貊的原則。
在萬壽節過去,使臣離開帝都之後,便使了他身邊的陳總管,將那幾匹布都送入了朝陽閣。
原本這也沒什麽,畢竟這些年來今上如流水一般送入朝陽閣的好東西,早已叫那些妒忌之人咬碎一口銀牙。
無論是宮中之人還是南楚上下的百姓,對今上這般疼愛小公主的行為早已是習慣到麻木。
但是,這次不同,隻因她的十姑姑在西陳的使臣將壽禮獻上的時候,一眼就看中了那幾匹樣式新穎的布匹。
西陳一共奉上了五匹,十公主便想著這無論如何也該是有自己的那一匹吧?即便是她沒有,她母後也該是能夠拿到一兩匹的。
還有她皇祖母,也該是有一兩匹的。
而無論是她母後還是她皇祖母都慣是疼愛於她的,隻要她去撒撒嬌求一求,那幾匹布不還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即便是她的父皇素來疼愛朝陽那死丫頭,如何也該是越不過她母後與皇祖母的,最多也不過隻能得到那麽一匹罷了。
那最終她還是比臭丫頭要多!畢竟她才是父皇與母後嫡親嫡親的嫡公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