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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可怖,需要萬般小心謹慎與之應付的……
楚曦端坐在車廂之中,麵上未有絲毫的驚慌之色,沉靜地望著未動分毫的簾子,一雙琉璃般的杏眸不動聲色地沉了沉。
如何也探不到極限,不將自己的短處喜好乃至真實情緒露出一星半點的人,才是真正地可怖之人。
楚曦仍記得,阿翁攔著她的身子,與她言至此處時的諄諄教誨,還有帝王眼眸之中在那慈愛之下迸射出的些許銳芒。
阿翁說,若是遇見了這樣的人,即便成不了朋友,不到萬不已最好不與之為敵。
一旦為敵,便必須要想出能夠一招至死的招數,否則若留下生機,哪怕隻是一絲,也極易叫他死灰複燃卷土重來。
這也是為什麽楚曦願與戰戟交好的緣由之一,不過她也是心中明白,若要與之真正交好,好到像她與師兄們之間的情誼那般,怕是沒有可能。
即便當真是有,那也是極小極小的。
因為不說她與師兄們多年情誼,非與戰戟相處得這短短的些許時日能夠相比,便是她不在意這些。
她也無法對他全然放下心房。
隻因她隱隱覺得,戰戟與她大師兄之間怕是自有一場較量。
一山不容二虎,如戰戟與她大師兄這般優秀的人在北陸可謂是鳳毛麟角。
至少如今楚曦看到的,也不過堪堪隻有那麽三個人而已。
她大兄,大師兄還有便是這剛相識不久的戰戟。
而北陸也就那麽大,勢均力敵的強者相見,此中必然就會有一番較量。
最後的結果,無外乎要麽那二者惺惺相惜成為摯友,要麽那敗者由妒生恨成為此生仇敵。
而無論如何,若二人當真相鬥,不用想的,楚曦必然會站自家大師兄那頭。
山匪,楚曦是不擔心,她真正擔心的是戰戟當真是金礦之事的有關之人,而來人會是他的同夥。
如今她隻有一人,即便是身懷武藝,即便是身邊有胖狐狸護著,想來也不會是戰戟一人的對手,更遑論還要對上其他人。
若當真是如她所想的那般,此番她怕真的會是要落入他的手中。
楚曦抿緊了雙唇,凝神細聽著外頭的窸窸窣窣的動靜。
車外戰戟似乎是在與人交談,許是距離隔的遠的因由,隱隱約約的,楚曦並不是很能夠聽清楚。
但是她能聽出戰戟與對方的交談很平靜,不像是要拔刀相向的樣子,如此也就能夠排除山匪的可能。
那麽,她方才所想到那個可能也就更大了些……
楚曦不由自主地將交合放在膝頭的雙手伸向自己的腰間,隻要是出門在外,她的腰間向來都藏著一柄軟劍,這是她護身用的。
胖狐狸雖然對他人身上的氣澤極為敏感,但是即便是厭惡一個人它也不會露出如此忌憚的模樣。
除非,那些來人的身上有極為濃鬱的血腥氣味……
楚曦心中暗暗地提高了警惕,凝神盯著眼前那紋絲不動的簾子,朱唇緊抿到都發了白,白皙的柔荑按在腰側。
隻要有絲毫的不對,她便回抽出腰間的軟劍,即便明知鬥不過她也還是要試一試的不是?
——
胖狐狸的感覺並沒有錯,他們確實是遇到了一行極為特別的人。
坐在車轅上駕車的戰戟遠遠地邊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暗自將手按在身旁長戟上的同時,也是嗅到了那些來人身上濃鬱的血腥之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