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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曦凝視著桌上燭台不斷忽而搖曳著的火焰,回想起那信紙上頭的內容,心中便是不住的一陣唏噓。
與母國合謀,暗中私運南楚金礦,謀害皇室帝姬……這樁樁件件的罪名加身,想來那齊貴妃也是難以保得一命。
阿翁是什麽樣的性子,除了在其身邊相伴多年的陳爺爺之外,便再沒有人能比她更加了解。
齊貴妃雖為齊國帝姬,但是,到底已然遠嫁南楚,入了南楚的後宮,便是東齊想要保住她,隻要南楚不鬆口想來也是無法的。
依著阿翁的性子,要讓他鬆口……
楚曦望著那躍動的燭火,朱唇微微勾勒出一抹清淺的笑意。
如今這信既然送到了她的手中,東齊的態度如何已然不甚重要。
想來,陳爺爺在將這封信寄與她的時候,那齊貴妃便已然在南楚深宮之中香消玉殞了。
自古以來,那些折在深宮之中的女子何其之多?一如宮門深似海,這句經年流傳下來的話語也並非是無的放矢。
那些消逝於深宮之中的芳魂,即便身前有何等家世榮耀,最終也不過是隨意一個借口搪塞過去,最終塵歸塵土歸土罷了。
齊貴妃逝於南楚後宮,即便是東齊之人心中再是憤恨也隻能將血往肚裏吞,畢竟這些事由從一開是便是他們理虧在先。
信中還提及到,阿翁遣左中丞張大夫將齊貴妃的骨灰回東齊。
明麵上是正義言辭地所謂落葉歸根,但是明眼人心中都是看得明白,明帝這是厭惡極了她,才連皇室陵寢都不願叫齊貴妃進。
而且,楚曦覺著張大夫到了東齊之後定然又會是一場好戲,畢竟,須知張大夫的那條舌頭可是在南楚數一數二的。
此次去往東齊即便不扒層皮下來,也定然會叫其大出血一番。
到底,這些年來暗中從南楚源源不斷運往東齊的金子,可都不是個假的。
想必齊貴妃回東齊之後,那些人該會是狠毒了她,犯了過錯下意識便去找他人的不是,卻從來都不會找自己的,這原本就是人之劣性。
這些年來齊貴妃源源不斷地將南楚的金礦轉到東齊,能夠有利可圖,自然是千萬個感謝說好。
但是一旦事情敗露,斷了利不說還要口是心非憋屈道歉。
說不準還要一番割地賠款地求得息事寧人,那時誰還會念及齊貴妃的好?
不曉得多年籌謀最終卻換得這樣的一個結果,那齊貴妃可會後悔?
對於那齊貴妃,楚曦心中倒是算不得覺其可憐,最多不過是有些唏噓罷了。
畢竟,那人是至使碧月叛主的罪魁禍首,她借碧月之手想要謀得的是她的命!
楚曦自覺不是能夠以德報怨的所謂聖人,所謂在世觀音,恰恰相反,她素來都是個睚眥必較之人。
那齊貴妃籌謀一生,最終得個猝死深宮返回東齊的結果,到底是她自食其果。
當初,鮮活少女來到南楚朝賀,一顆芳心暗許之時,又如何不會得知良人已有舉案齊眉的妻室?
之後由愛生癡恨,便是一步錯步步錯,最終滿盤皆輸的結果到底與旁人無尤。
說來,在看了信中內容之後,楚曦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麽,總覺得還有一些事由還在水底沉著。
但是這其中到底少些什麽,她卻一時之間說不上來。
不過如今齊貴妃猝死宮中,崔三太太於府中暴斃……這一切也算是有了個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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