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車中,扣著車門的手漸漸僵直,再脫力的垂落,緩緩扶上自己的斷肢,暗啞開口。
“走吧。”
那天夜裏,他坐在灰暗的房間裏,打火機點燃了香煙,卻也點燃了桌上那些散落的小姑娘的照片。
照片寸寸燃盡,他驀的抬手一把撕扯下臉上的紗布,剛剛動過手術的側臉瞬間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三爺,該上藥了,醫生說要按時塗藥,傷口才能恢複的好不留疤痕……”
傭人拿著藥上來,打開了燈。
“啊!三爺……您的臉!”
“滾!”
傭人跌跌撞撞的嚇的轉身逃走,他看著她逃命似的背影嗤笑出聲。
塗藥?
嗬,不需要了。
像他這樣活在地獄裏的廢人,傭人都不敢多看一眼的魔鬼,還治什麽臉?
更何況,就算治好了臉,也不過是個殘廢。
他比她年齡大那麽多,她該找個年齡相仿的,能帶著她活在陽光下的人。
她應該是很喜歡那個叫卓澤然的男人,她自從來到北城就再沒笑的那樣開心明媚了。
這樣就很好。
就這樣吧……
兩年後。
北城五星級的金裕酒店。
“這個洛家的小姐聽說之前一直都生活在山村裏,就是個土老帽,沒想到那麽好命,竟然要和卓少訂婚了。”
“人家確實命好,說是從小就定下的娃娃親呢,要我說,卓少什麽美人沒見過啊,哪兒能看得上她呀,八成是為了履行婚約。”
“這你們可就說錯了,我可聽說是卓少追的這位洛小姐呢。”
“真的嗎?”
“當然了,這位洛小姐雖然在鄉下長大,可人家長的好看啊,男人嘛還不都一樣,視覺動物。”
"啊啊啊!怎麽回事……"
“嗷嗷,怎麽突然漏水了,我的禮服!”
幾個女人正在衛生間裏邊補妝邊八卦,頭頂的噴水裝置突然就漏下大量的水,瞬間將幾個女人澆成了落湯雞。
幾個女人尖叫著狼狽跑出去,沒有留意到插著口袋,帶著口罩,冷漠從她們身旁經過的高大男人。
那男人邁步走過她們的身邊,來到了一間休息室的門前,身後周海錯身上前幫忙他推開了房門。
房中,有兩個人正坐著說話。
“莊叔,到底是什麽人要見我?”
“你別管是什麽人,也別打聽,記住我的話,是你萬萬得罪不起也想不到的貴胄,不管人家見你幹嘛你好好的聽著應著!”
“是是,可究竟是什麽人,莊叔您給透露一個……”
“少打聽,你隻要知道這是能叫你卓家頃刻傾家蕩產,叫你生叫你死的人就是。”
“是是,莊叔您已經是貴不可言了,卓家的生意都是莊叔您手指縫裏漏出來的,我肯定聽莊叔您的話。”
隻是,這人竟然能叫貴不可言的莊叔都稱一聲貴胄,這到底是什麽人?
這樣的人,又為什麽要見他呢?
卓澤然正不解,房門被推開了,他連忙跟著莊叔起身,恭敬的低著頭。
“您說話,我出去候著。”
他聽到莊叔極為恭敬的說道,接著莊叔出去,關上了門。
男人皮鞋踩在地上,步履從容的走向他,卓澤然退後了一步,竟有些緊張,也不太敢抬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