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敏敏麵對顧夫人的怒火,不知要說什麽,低頭看著腳尖,也不表態說要道歉的事。越是這樣,越是讓顧夫人生氣:“還怎麽的,這些事兒都是你鬧出來的,你還一臉委屈來著呢,我說錯你了嗎?打了多少個電話你都不接,非得讓司機去載你,你才敢過來,如今是架子大了是不是,是連我也不放在你眼裏了是不是?”
“媽,不是的。我隻是覺得我沒有做錯,所以我不想來。”但是司機來載她了,她要是不去就真的會讓媽生氣。
“你還沒有做錯,你出去看看,到處的新聞怎麽播的,要不是別人忌諱著老爺子,你想要什麽難聽的話,你都可以聽到。”她氣急敗壞的:“如今劉力揚就躺在這裏,你把她的頭給敲破了,要是我不阻止你,你是不是真的想把他打死。”
真的是丟臉丟大了,以後別人一談,就會說她有個媳婦坐在男人身上打。
“媽,我也不想。”
顧夫人很生氣:“我不想再跟你說話,你現在,馬上,進去給我道歉,不管你怎麽道歉,反正要把這件事給平息,劉家的父母跟我們顧家,可一向交好,你倒好,你做的事,你自個給我抹平了。”
衛敏敏搖頭:“我不進去。”
“你說什麽?”顧夫人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衛敏敏還是抬起頭,一字一句地說:“我不進去道歉,因為我沒有做錯,是他先非禮我的,媽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別人,他拉著我的手不放,我叫他放開,他說要送我房子,叫我跟他走。”
顧夫人給氣得渾身有點顫抖:“你還敢狡辯什麽,把人家頭給打破了,還敢這麽囂張的說沒有錯,你,你給我滾。”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許很多的情麵也不顧及了。
有時候再親近衛敏敏,覺得她再好,那也隻是偶爾。但是一旦有些什麽事,她的好就不會再去想。衛敏敏畢竟不是她的女兒,她沒有那麽大的容忍之心。
在顧家老爺子是一人之人,接下來便是她,一般誰也不會當麵推拒她的什麽話,但是衛敏敏卻這麽說,無疑就是觸了她的逆鱗。
滾字有點痛,衛敏敏轉身就走。
沒做錯,沒做錯。
“站住。”顧夫人氣得有點沒有風度了。
衛敏敏停了下來,楊素言淡淡地勸著:“媽,算了,別跟她計較什麽了,我們回頭跟劉伯父,劉伯母好好道個歉,要是墨璟知道了,還以為他不在我們欺負他媳婦呢,算了算了。”
越是這麽說,顧夫人越是怒火中燒著,什麽理智都滾角落裏去。
“衛敏敏。今兒個你要是不道歉,那你今天就滾出我兒子的房子,我們顧家沒有這麽大的福氣,娶這麽一尊菩薩。”
丟臉,真的是丟大了。
顧家百年大家,從來沒有出過這麽丟臉的事,現在全讓一個小丫頭給丟盡了。
所以說,她一開始就不同意老二和衛敏敏結婚,一個酒家女生的女兒,能好到那兒去。
衛敏敏吸口氣,大步就出了去。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誤會她,但是她不介意,隻要顧墨璟能理解她一個人,就好了。
再接著打他的電話,美妙的女聲說:“你好,你所播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播。”
顧夫人都叫她滾出去了,饒是她再厚臉皮,她也不會厚顏無恥地再住下去,而且她沒有做錯,就堅決不會道歉。
拿了些衣服搬出來,天冷得有點不像話,又下起了細雨。
她初初搬進來的時候,自個隻有一點點的東西,屬於她的少得可憐,但現在收拾起來,隻覺得自已的東西真的很多很多了。
沒有全拿走,隻拿了冬天穿的一些衣服,帶著鑰匙就下樓去。
她的宿舍床位還留著,如今三更半夜的,隻怕也是辦不了什麽住宿的了,在外麵賓館裏開了房,已是淩晨三點,最寂冷的時辰。
一開機,就看到很多的信息湧了進來。
很多很多,包括10086都來問候她的手機一翻,唯獨就是沒有顧墨璟。剩下的都是林之清的了,她歎口氣撫摸著手機屏幕。
這一刻,它又亮了起來。
叮鈴鈴的聲音在這小房間裏多清亮,是林之清打來的。
“喂。”她輕輕說了一個字。
那邊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林之清溫暖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真擔心你,終於你接電話了,衛敏敏,你現在好嗎?”
想必那件事林之清已經知道了,要不然不會這麽問的。
“還好。”
“那就好。”
“林之清,明天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兒?”以前辦理宿舍什麽的,她好像都沒有辦,也不知會不會為難她,可是天天住在賓館不是個辦法,她是在等顧墨璟來領回她嗎?
萬一,他也不是很相信她呢?
她不喜歡做這個沒有退步的事,她得回宿舍裏去住。
“那你現在在哪兒?”
真是聰明的林之清啊,她什麽都沒有說呢。
她也沒想去瞞他,因為林之清不會看低她的。
說了地方,他說:“衛敏敏,你好好休息,明兒個上午我過來接你。不用著急,我大概中午左右就來。”
她應下,覺得自已,也並不是孤單單一個。
至少她還是有朋友的,有孤立無緩的時候,還是有一個人,會想起她,一個勁地發信息,打電話給她。
時間也不早了,她有輕微的認床習慣,但是實在是很累,一倒頭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十一點左右林之清才來,衛敏敏已經提著東西在樓下等了,要不是他囑咐她要等他過來接,她早就坐車過去了。
提了衛敏敏的行李:“就這麽點東西?”
“是啊。”
“遠遠不夠的,不過上車吧,我都會幫你處理好。”
拔了個電話:“阿建,麻煩你一件事,現在去幫我買點東西。”
衛敏敏輕聲地說:“不用麻煩,到了學校附近,不夠的我再去買。”
他掛了電話回頭衝她燦爛地一笑:“一點也不麻煩,跟我你還要這麽客氣,我倒是覺得你不夠朋友了,坐好,咱們去學校了。下午你去上課吧,我宿舍有個哥們正追你們宿舍的一個學妹,今天晚上約好一塊吃飯。在一間宿舍,你跟她們合群點比較好相處,多點朋友,總是件好事。”
她也想多點朋友啊,隻是這年頭,似乎朋友很多,真心沒有幾個。
車子進了學校,昨天的事也許很多人知道了,但是A大的素質卻是過得去,不會用那種別樣的眼神看著她,這讓衛敏敏舒了口氣。
林之清提著她的東西上去,就這麽二句好話,那看宿舍的大媽就笑嗬嗬放行,男人長得好看果然是無敵的啊。
衛敏敏跟上,笑嗬嗬地說:“剛才背後有人說,哎啊,原來林學長的女朋友居然是這個人。哈哈,林學長,你看吧,我叫你不用幫我拿上來,你偏就要,這會多少人誤會了吧。”
他心思一動,她是他女朋友,如果是這樣,也是一個很不錯的事。
林之清在A大還真是受歡迎,辦事是杠杠的好,什麽事兒都替她辦得相當的周到,順利地入住宿舍,而且床鋪還弄得美美的,衛敏敏為了跟宿舍的人打好關係,笑嗬嗬地說:“今天晚上我請客,大家出去吃一頓。”
圓臉地叫嬌寶,和她一個係,瘦瘦的叫晨晨,還有個女生叫方蘊,二人都是英文係的。
初初有些尷尬,隻不過勝在年輕,相處一下也就很融洽了。
林之清的同學追求的是嬌寶,再加上是一個十分幽默的人,晚上大夥兒吃吃火鍋,一直笑聲不斷。
衛敏敏心裏的難過,也消彌了許多。
但那天晚上的帳單,還是林之清買了,他很有理地說:“男生和女生出來吃飯,真要讓女的買單,那就是不給我們麵子了,你要曉得這麽個道理,這是大學,不是小學。”
衛敏敏仰頭就笑:“嗬嗬,好,我記住了。”
離學校的路並不太遠,二人並肩而行著,夜燈裏嗬出的白氣,都是暖暖的。
她忽爾覺得,這是一種很舒服的味道,林之清是個好朋友,讓她一點壓力也沒有。
回到宿舍,晨晨有些嫉妒地說:“衛敏敏,想不到你男朋友是林之清,人家都這麽說,一開始我還不信呢,可現在,我真的信了。林大才子啊,咱們A大的風雲人物,這高不可攀的人才,居然就離我們這麽近,對你好得沒話可說的,嗬,而且你們好有默契,你想要什麽隻要看一眼,他馬上就知道了。”
衛敏敏嗬嗬一笑:“不是我男朋友。”
“誰信你啊。”方蘊淡淡地說一句。
不信拉倒,不信她怎麽解釋也沒有用。
她是有老公的人了,什麽男朋友啊,唉,那可是萬萬不行的事,顧墨璟他是個老陳醋桶子,而且霸道得習慣了。
想起這些,又想起他,手機還是靜悄悄的,他什麽時候才會看到她的信息,她的電話留言,她的郵件呢?他什麽時候才會回來呢?他會不會誤會她呢?
應該不會,他是那麽的在乎她,而且上次在夜總會裏發生的事,他不是很相信她嗎?隻是叫她不要再去那些地方了,回來還跟她說,那是魚龍混雜的地方。
他說的話,她都記住了。
在宿舍裏一住,就是十二月中了,她的生日,也就扳指可算,可是仍然沒有他的音迅。這就是軍人的妻子,她得適應,隻是還沒有習慣。
他在的時候,她討厭他的管製,他不在,她又有點傷心難過了。
林之清打電話過來:“衛敏敏。”
“嗯,什麽事?”
“衛敏敏。”
“你這麽興奮幹什麽啊?”她聽了,就忍不住想偷笑了,約莫知道是什麽事了。
今天是那個網站評比的一天,林之清的聲音這麽興奮,開心,大抵,真的是拿到那個獎了。
“衛敏敏,恭喜你,今天晚上你可真得請我們吃飯了。”
“行。”她一口應下。
林之清又說:“那晚上約在老地方見吧,再去K歌,如何。”
“當然沒問題啦。”真的,真的好開心啊。
她都想尖叫了,其實昨天她就在網上看了,她和林之清合作的作品,超高的人氣,而且很受歡迎與肯定,今天最後一天,她都不敢去看結果呢。
嬌寶還有些事,晨晨和方蘊也沒那麽快,衛敏敏打電話給她們,叫她們一會去老地方集合吃飯就先行出去了。
林之清在籃球場等她,黑色的棉服襯得他麵如冠玉,衛敏敏看了他就笑:“我們得到獎了。”
“是。”他看著她笑,瞳孔子裏都是她的笑顏,看到她笑,便會無由來的覺得開心。
有一種感覺,天天想看到她,有一種願望,天天想她開心,他想,這大約就是喜歡。
低頭從口袋裏拿出卡:“這裏……。”
“啊啊啊,我要抓狂了。”衛敏敏仰首望天:“林之清,你不會想要給我錢吧,你不要這麽俗氣了,我還欠你不少呢。”那二十萬,她可一分沒還。
即使她手裏這張卡有錢,她想她也不會用顧墨璟的錢去還,這是她媽媽欠的,她會親自賺了錢還。
她一臉你再給我錢,我就瞪死你沒商量的樣子,換來林之清的莞爾一笑,伸手去戳她的頭:“好好好,不給你錢,成不,活像我跟你有仇一樣。”
“還成,值得慶賀的日子,走,出去吃火鍋去。”
“衛敏敏,你生日就快到了。”
“是啊。”沒有什麽好驚訝的,她的資料學校有的是,林之清又是一個很細心的人。
“想怎麽過?”他柔聲地問著。
衛敏敏想了想,笑笑道:“不知道呢,也許會回家。”
上次他答應要給她過生日的,她記著。
她這麽一說,林之清心裏有點難受,什麽話都沒有再說出來。
一塊兒約伴出去吃飯,不管別人怎麽看她和他的關係,但是她抱著清者自清的思想,她的私事,他知道得清楚,也是知道得清楚,才會越是難受。
那天晚上,他喝得有點多了,也喝過了頭,他從來不是好酒之徒,隻是有時候心情低落,酒是個好東西,越昏沉,越迷蒙,那難受,就越輕一點。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