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冷然地吐出一個字:“滾。”
一手捂著肚子,往雨中的石街爬去。
我告訴我自已,我不可以這樣放棄,孩子經過了好多的磨難了,不會有事的。我要去找大夫,我不可以再趴在那裏,再無力,也要爬著去。
雨水將血水刷走,染得越來越多。
程予一身是水,走近,求道:“秦米米,不要再較勁兒了,是我的錯,我扶你去,馬上立刻。”
“滾啊。”我大聲地哭叫著。
在這裏,縱使傷得我再深,我亦沒有如此的難過。
為什麽他還要來這樣傷害我,我以為,這個堅強的孩子,會一直跟著我的。
他卻是從後麵一腳把我踢在地上,他不知道,我摔得多痛。
掌心磨出了血,臉也磨傷了,不算什麽,我的肚子更痛啊。
在雨中流淚,沒有人能看得見,沒有人能分得清。
大夫在哪裏,為什麽我看都看不到,我寧死也不要他來救我。
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子對我,一個,二個,都是這樣子。
我好恨好恨他們啊,我做錯了什麽,要這麽狠的來懲罰我。
大哭著,讓自已的憤恨高亢起來,這樣才會有力氣爬下去。
“秦米米。”他大聲地叫著,一身的水淋淋:“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不理他,不看他,越看我,我會越氣的。
淚一滴一滴地滾下我的眼眶。如果不是淚是熱的,雨是冷的,我都不知道自已還會有這麽充沛的淚來發泄。
原來,我的心會痛,這是我的心嗎?我以為是秦語愛的。
我的肚子好痛好痛,也是屬於我的,所有的感覺,委屈,心酸,都是我的。
孩子在流逝著,我得讓人幫我的,可是他,我不想,我心中太恨太恨了。
“秦米米。”一聲震憾的冷叫。
我抬起了淚眼,看著雨幕中的他。
搖搖頭,淚珠與雨水紛飛:“你也不要過來,你們都是一樣的。”
“你這樣會死的。”冷夜非睜大了眼叫著,那眼中的深沉,讓雨水擋住,讓我看不太清楚。
但是現在我心裏太痛,無論他們說什麽也好,我就是不想要聽。我甚至不想要看著到他們:“死了也好,正如你意,我不管了,什麽什麽也不管了,你要讓我去喂狼,就喂狼吧。”
他蹲下,輕撫著我的臉:“米米。”
“不要叫我,你走,你走啊,你們都是沒有安好心。”
他不走,偏是抱起了我。
我推他,推也推不動,張口就咬住了他的手。
他任我咬著,抱著我往那雨中衝進去。
閉上眼,任淚一個勁的滑落下來,連挽留的勇氣,也沒有了。
抱著我到一家藥鋪裏,大聲地喝叫:“快來看看,大夫,快看看她的孩子。”
他那麽的緊張,我閉著眼,也能感受到他的胸膛在劇烈地起伏著。沒有放下我,而是讓人抓著我的手把脈。
他不是急著想我的孩子沒有的嗎?為什麽現在焦急起來了呢?
大夫把脈了一會說:“脈息很亂。”
“她流血了,看看她的孩子。”
“流了這麽多血,冷二爺啊,這孩子定是沒有的了。”
我將眼睛閉得更緊了,倒吸了口冷氣,輕吐出幾個字:“這下,你們可如意了。”冷啊,冷得我直打著抖,一個勁地咬住唇瓣。
我不要聽到自已的軟弱,從唇裏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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