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通電話,半天無人接聽。
現在這個時間,巴黎應該是早上七點,裴瑾年也應該起床了。
再撥。
終於接了。
“小年糕!”我迫不及待地開口。
然而卻沒有如期聽到他叫我小木頭,話筒裏沒人說話,而我卻隱約聽到了輕微的呼吸聲。
“能聽到我說話嗎?”我不解地問。
“請問您找瑾年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幽幽地話筒裏傳過來,這聲音既圓滑,又有些沙啞,語速很慢,說不出的性感。
我一愣,裴瑾年的電話怎麽會在一個女人手裏?而且她叫他瑾年時,那麽親切自然,顯然是很熟悉的關係。
“是,麻煩請他接電話。”貿然尋問對方是誰,好像有失禮數,即使我是他的妻子,也不能讓人覺得我是個多事的,查崗這種低級的手段我還是不屑的。
“不好意思,他正在浴室,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為您轉告。”
“不用了。”我急忙掛斷電話,避如蛇蠍。
什麽?早上七點,他在浴室,而室內還有個女人,並且可以隨便接他的電話!
時間,地點,人物,事件,這四要素聯係起來,正常人會怎麽想?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一陣狂風掠過,卷起塵土,迷了雙眼。
再睜開時,已全是淚。
那女人是誰?他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嗎?
他們同居一室?那我算什麽?
怪不得他一直沒聯係我,原來是沒空。
噢,不,可能根本就忘了有我這號人。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快速打開包包,翻出昨天收藏的報紙。
那篇報道的最後一句是這樣說的:真正的銳豐少夫人會漸漸浮出水麵。
當時我還沒在意,以為是記者信口開河,不過現在想來,這話卻是這樣的耐人尋味。
難道這個知情人也知道銳豐少主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那上次酒會上,什麽交換鑽戒,深情告白,豈不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就算這些都是誤會,都是子虛烏有,那麽他看到我的來電記錄,應該會給我回撥過來。
我等著。
打車直接回到了海韻華庭,我不敢回父母那邊了,我擔心自己的狀態會嚇到他們。
時至今日,我終於明白,來自外界的壓力再大,都不是致命的。
隻有我和裴瑾年兩個人之間的問題,才是最傷神的。
田姐特意做了我愛吃的菜,可是我怎麽吃得下?
手機就像昏迷了一樣,靜靜地躺在那裏,不發一言。
沒有他的日子,白天不像白天,黑夜不像黑夜。
半夢半醒之間,過了一夜。
而晨曦照進來的早上,連呼吸都變得異常痛苦。
我早已躺得不耐煩,卻也不想起床。
手機上依然沒有任何消息,我讓田姐往我的號碼上打了好幾次,我懷疑手機可能壞掉了,裴瑾年才打不進來。
但結果卻讓人失望,手機完好。
我怎麽也沒有勇氣再打他的電話了,我擔心他會說:夏沐,別再等我,我們結束了。
那我該怎麽辦?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隻知道我不能沒有他。
我宛若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在床上無力地躺到了中午,餓得眼前發黑,卻不想吃東西。
田姐她們急得團團轉,擔心沒照顧好我,裴瑾年回來會不高興。
我心裏自嘲道:看樣子他是不想回來了,我是死是活也與他無關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