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凝沒有拿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來,卻矯情的搖了搖頭,“沒有,隻是偶爾會徒勞的惦記姨父那邊的事,有沒有人給料理好。
其實也怪自己想太多了,你那邊高手那麽多,缺了我一個人,大概也沒有什麽分別呢。”
這話說的,別提有多藝術了,既沒有否定裴智遠的話,又沒有任何抱怨之詞,最後還謙虛地給自己討了一個讓人不得不誇獎的機會,簡直滴水不漏。
裴智遠立即笑了,而這樣的笑,他從未給過我。
“還別說,少了你還真是不太適應。”這就是對徐雪凝莫大的誇獎了,我想也正是她想要的。
然而這還不夠,裴智遠並沒有忘記徐雪凝之前的感慨,繼續說道:“既然瑾年這裏能給你家的感覺,那以後就常來好了,又不是外人。”
作為裴瑾年的父親,裴智遠當然有權利邀請別人來家裏做客,但那句“又不是外人”,在我聽來卻是異常的別扭,可又挑不出什麽來。
誠然,就算他這樣說了,一般的人也不會來,畢竟這個家裏的主人是我和裴瑾年。
其實話說到這裏,我真的應該虛情假意的逢場作戲一番,趁機說些“雪凝姐能常來,我還求之不得呢”之類言不由衷的話,順便賣個人情。
但是我沒有。
這時,我身邊的裴瑾年將手中的筷子放下,開口問道:“瑪麗公館那邊,表姐住的不習慣嗎?”
徐雪凝立即明眸閃閃,“很好,瑾年想的很周到,很適合我。”
裴瑾年淡淡一笑,“既然如此,表姐心中依然有漂泊之感,那便是我的錯了。其實公司這邊的業務也逐漸正軌了,當然這多虧表姐的大力協助,如果在這邊實在沒有歸屬感,不妨先回巴黎休整一段時間,然後再說。”
徐雪凝一聽,臉色刷的變了,“瑾年,你這是趕我走嗎?”
“當然不是。”裴瑾年右手伸到我的麵前,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我很快明白,這是讓我替他摘掉。
他現在變得越來越懶了,這樣的小事自己都懶得動手,已經習慣讓我來做。
我經常對他說,如果這麽一直懶下去,有一天他自己連手表都摘不下來,怎麽辦?
他死皮賴臉的回答:那你就看在我根本離不開你的麵子上,伺候我一輩子好了。
我麻利地將他的手表摘下,收好,轉身回到座位上時,聽見他又對徐雪凝說:“雪凝!”
當然,他這次的稱呼讓徐雪凝很滿意。
我知道,她是不喜歡他叫她表姐的,而平時他也是習慣叫她雪凝,隻有在他對她需要特意強調身份時,還叫表姐。
“其實你誤會我的話了,你來雲海幫忙,我心裏很感激。”裴瑾年分別為裴智遠和徐雪凝斟了茶,接著說道:“剛才之所以那麽說,是想試探一下,你在巴黎是否有牽掛,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無論如何我都會成人之美,絕不再留你。”
這話就連裴智遠也無法挑剔出什麽來,即便有意見,也無法說出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