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地從裴瑾年身邊走開,來到徐楚軒跟前,站定。
不到一分鍾的功夫,他竟然慢慢睜開了眼睛。
費生連聲說:“太好了,太好了。”
在場的人無不感到驚訝,紛紛看向我。
裴瑾年一把將費生扯了過去,眉峰高聳,“說,怎麽回事?”
費生被裴瑾年的氣勢嚇得一哆嗦,戰戰兢兢地說道:“裴先生,說起來也是奇跡,每次隻要夏小姐一到,我家少爺的病就立即好了,我們也不知這是怎麽回事。”
“每次?”裴瑾年重複著他最在意的字眼兒,一雙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從未有過的傷。
“瑾年,不是那樣的。”我不顧一切地撲向他,想一口氣向他說清楚。
而徐楚軒的一隻手卻拽住了我的衣角,虛弱無力地喚了聲,“夏沐!”
說話間,這隻手又立即自由落體,毫無支撐力地從我的衣服上滑了下去。
我在心裏無奈地輕歎一聲,回身拉起了他冰冷的手。
再回頭時,裴瑾年的目光已凝成萬道冰川,瞬間刺穿我的心房。
我剛要張嘴說什麽,就見他的眼神已經從我的身上移開,繼而默默轉身,快步向外走去。
一麵是徐楚軒奄奄一息的脆弱病體,一麵是裴瑾年為我所傷的決然背影。
我隻恨自己分身乏術。
但是!
心已經被撕成兩半。
洛依依見狀,抬腿追了上去,“瑾年,你等等!”
徐楚軒漸漸緩了過來,費生又是為他遞水,又是為他擦汗。
“你現在可以了嗎?”我問。
徐楚軒點點頭,“謝謝你,還有今天的事是我欠考慮,對不起。”
我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來,顧不上跟他說什麽,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展覽中心的大門。
外麵的陽光很足,很刺眼。
我左右看了看,奔向我們方才停車的地方。
遠遠地看見洛依依正和裴瑾年說著什麽,而裴瑾年麵色沉鬱,根本不理會她,迅速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金色奔馳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我跑到洛依依身邊時,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口幹舌燥,隻有喘氣的勁兒,說不出一句話來。
“徐楚軒就是向你表白的那個人吧?”半晌,洛依依的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裏響起。
“嗯。”我機械地點頭,眼睛緊緊盯著裴瑾年的車消失的方向,而他明明早已不見了蹤影。
這是第一次,他在別的男人麵前撇下我,獨自離去。
“夏沐,這次是你太過分了,在瑾年麵前,你居然去和別的男人拉手,而且他還對你有非分之想,你讓自己的老公情何以堪?
瑾年的涵養還算好的,要是換成我,早就上去一把將你揪回來,既然是我老婆,少出去丟人現眼!
而且,那個徐楚軒的用意很明顯了,還找個什麽隻有你能治好他的借口,鬼還會相信!”
洛依依不愧為我的鐵杆閨蜜,她可以替我去追裴瑾年,也可以在隻有我們兩個人時,將我罵得狗血噴頭。
“是真的。”我愁苦萬狀地低聲說道。
“啊?不會吧?居然有這樣的事!”洛依依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然後她伸出胳膊,摟住了我,歎了口,“這下可難辦了,走,我們想想辦法。”
我機械地隨著洛依依走向出口,而卻沒有注意到,就在我們的身後,一輛紅色的寶馬也很快發動,駛出了停車場的正門。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