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了裴瑾年的我,就像一根永遠的藤,失去了筆直的樹幹,無處攀附,隻能軟綿綿的匍匐在泥土裏,任憑風吹雨打,再也沒有往日的榮耀。
我已經開始祈禱,如果所有的時間是黑夜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一直睡著,起碼沒有白天這樣赤裸裸的麵對她已經離開的事實。
身體疲憊,精神萎靡,身心憔悴,這便是我現在真實的寫照。
田姐上樓敲響了臥室的門,我慵懶的對她說道,“我現在還不餓,稍後再吃。”
不想田姐卻說:“少夫人,董事長到了,在一層客廳裏等您呢。”
“啊?”我一個激靈爬了起來,裴智遠怎麽來了?
這個結骨眼上,他居然來見我,真讓人猜不透他的來意。
“田姐,董事長是一個人來的嗎?”
田姐答道,“帶了一個助理,但是沒有進來,在門外的車裏等著呢。”
無論怎麽說,人家是長輩,我沒有怠慢之禮。
於是我趕緊起床,衝進洗手間,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下樓去。
裴智遠果然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麵前擺著剛剛泡好的茶。
但是他卻一點都沒有動,麵色凝重且眼神蒼鬱地看著他送我的那盆綠梅。
“爸!”
按理說,裴瑾年已經把離婚協議書擺在我的麵前,我也應該對裴智遠改稱呼了。
記得最初時,我叫他爸,是那麽的別扭,可現在已經習慣,這個稱呼卻也很難改掉。
他回頭,看見我,臉上沒有一絲微笑,但也看不出有什麽敵意。
“小沐,坐!”他嗓音低沉地開口。
我拘謹地坐在他的對麵,“爸,您喝茶。”
裴智遠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我注意到,他鬢邊的白發似乎比之前更多了一些。
“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
我不清楚他從哪裏得知我生病的消息,也不好直接問,隻好點頭說還好。
他身體微微前傾,搓了幾下手,“如果身體允許的話,就盡快上班吧。”
原來他說來勸我上班的。
“可是,我和瑾年……”我們已經快離婚了,這件事他不會不知道吧。
“你們之間的事,自己解決就好。另外,瑾年都很信任你,希望你不要辜負他的心願。”他的聲音越發低沉,似乎在央求我。
“爸,瑾年隻是一時情緒低落,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這段時間,有您坐鎮,想來集團也不會有什麽偏差,現在我的身份尷尬,不太方便出現在銳豐,所以,恕我不能答應您的要求。”
聽了我的話,裴智遠欲言又止,後來頓了頓,說道,“我的確沒有精力去管理集團,就算你幫我一個忙,如何?”
我麵露難色,”爸,不是我不肯幫忙,隻是這麽大的事情交給我,以我的能力,根本承擔不來的。以前有瑾年從旁帶著我,姑且沒有出大的差錯,現在隻剩我一個人,我擔心您辛辛苦苦創下的銳豐毀在我的手上,無法向您交代。”
“你無需向任何人交代,就當銳豐是你自己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