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男人,未來的丈夫,在另一個弑殺之地攀爬,她自然不能懶惰,苟且。
軟靴踩著積雪走來,男人走至輕歌身邊,將厚重的狐裘蓋在輕歌身上。
輕歌身體四周呼嘯旋飛的靈氣驟然消失,她驀地睜開狹長的鳳瞳,一雙眸子,幽綠!
她仰起臉,朝梅卿塵看去。
站在輕歌麵前的梅卿塵對上一雙綠眸,神魂俱顫,整個人仿佛都要被那眸裏的綠意給吸納進去。
梅卿塵不自覺後退了幾步,雙目之中爬上了幾絲驚恐之意。
那樣的一雙眼睛,就像是野獸的靈魂,光是目光,就能讓人死無葬身。
梅卿塵忽然發現,麵前的姑娘很陌生。
輕歌視線冰冷的注視著梅卿塵,她緩慢的抬起手,墨色的衣袖往下滑,堆積在臂膀那裏,忽然,她纖細的五指握成了拳,天雷轟然,紛然的雪凝固在長空,不再有任何動靜。
輕歌在太極殿所繼承的五行水、冰封水,在冰穀裏得到了鍛造。
時間仿佛靜止,大雪固然。
輕歌緩慢的站起身來,靜靜的看著梅卿塵,動作灑脫的把身上的狐裘摔下,往地上一丟,月炎火噴薄而出,席卷而過,在月炎火的燃燒下,狐裘化為灰燼,消失殆盡。
“藍姑娘會誤會的。”輕歌疏離的說。
梅卿塵有他的藍姑娘,她亦有她的姬公子,兩人各自有各自的快活,她隻想詹婕妤趕快醒來,趕路,不願再和姓梅的有任何交集。
“你在生我氣嗎?”梅卿塵溫柔的問。
“梅卿塵!”
輕歌聲音加重了一些,“其實我很感謝你才對,不是你,我興許不會這麽快發現自己的感情。”
梅卿塵無言以對,啞然,他的心上滿是裂痕。
“我可以抱你一下嗎?”他苦澀的問。
一抱過後,前塵往事,不予理會。
輕歌冷冷的道:“我家男人會吃醋,恐怕不行。”
該斷,就得斷,絕不能拖泥帶水。
梅卿塵細細的端詳著月下女子的眉目,還是和以前一樣驚豔,美如畫。
女子的美,不是那種驚心動魄沉魚落雁的美,而是妖冶的,絕色的,寒冷的……
她張揚濃烈,千嬌百媚,卻也一眼能讓四周溫度驟然而降。
梅卿塵想,興許他錯過了一個寶。
隻是,錯過的事還能縫合嗎?
答案自然是不能的,即便是破鏡重圓,還是有裂縫的存在,不可能和最初一樣。
梅卿塵落寞的轉過身,走進了冰屋裏。
屋內,燭火幽幽,藍蕪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手上捧著一件大氅。
聽見淺淡的腳步聲,她卻是如驚弓之鳥般醒了過來,著急的走過去,想把大氅披在梅卿塵身上,卻是一個趔趄,險些摔倒,所幸梅卿塵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梅卿塵低眸看著懷裏如水般的女子,一顆心都要化了。
“冷不冷?”藍蕪對著手掌哈了口氣。
“現在不冷了。”
適才真的很冷,不隻是冰穀的冷,還有女子言語的冷。
可現在看見他的藍姑娘,似乎一下子就暖了過來。
感情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