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子甩出去,火紅蛇鞭發出爆響之聲,幻影重重,寒芒四起。
她一手執鞭,一手捧著酒壇,喝了口酒後,更是興奮,粉嫩桃花瓣在她四周紛亂起舞,衣衫飄飄,幽風徐徐。
自她手中甩出的鞭子纏在枝椏,她便吊在半空,身子往下倒,左手抓住酒壇底部,壇口對著微微張開的雙唇,酒水噴了她一臉。
她使勁把酒水咽下,雙眼迷蒙,惺忪嬌媚,眉頭輕蹙,蕭殺淩厲,亦正亦邪。
輕歌坐在亭子裏,看著隨風舞鞭的殷涼刹,欣慰一笑。
這才是殷涼刹獨有的魅力,雖任性張揚,卻鬆弛有度,雖為女子,心裏卻藏著個英雄。
一壇酒喝完,纏在枝椏上的蛇鞭鬆開,殷涼刹身子後空翻,穩穩落在地上。
她抱著酒壇,跌跌撞撞走進亭內,抱著亭外柱子,她煙波迷離,眉頭一挑,道:“我未來的丈夫,會是個英雄,像我父親那樣的英雄。”
好似,又回到了一年前。
仿佛,時間也沒改變什麽。
殷涼刹依舊是那個驕傲放縱的朝陽公主。
遊手好閑的梁世子,卻成了八麵威風的將軍。
“梁將軍,北鷹,我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殷涼刹走來,朝著北鷹梁浮二人拱起雙拳,道:“要是你們生了孩子,要和我的孩子結下娃娃親。”
梁浮複雜的看著殷涼刹,他雖心疼,但他明白,此時此刻,狠下心腸才是最好的決定。
若是給了殷涼刹一點念想,反而會糾纏不清,既然他已選擇北鷹,就不可再朝三暮四。
此生,終是他負了朝陽。
已經覆水難收,也無需惺惺作態。
“能和公主成為親家,是末將的福分。”梁浮道。
北鷹起身,扶著殷涼刹,道:“公主醉了,我扶公主回房。”
說罷,北鷹看向輕歌,征求輕歌的同意。
“也好。”
輕歌點頭過後,北鷹才扶著殷涼刹走了。
日落西沉。
隱沒在山頭的太陽,在暗紅的天際,漸漸消失。
北鷹二人朝殷涼刹房間走去,遠離那個熱鬧的亭子,餘暉灑落在殷涼刹臉上。
她靠在北鷹肩上,迷離雙眼忽然變得清澈。
她道:“北鷹,梁浮若敢負你,我定饒不了他。”
北鷹目光微微閃動,良久,她才笑道:“有公主在,他不敢。”
殷涼刹大笑,北鷹跟著一起笑。
感情,青春,有時便是如此微妙。
一旦失之交臂,背道而馳,便回不到從前了。
人生那麽長,誰又敢信誓旦旦的談愛情呢?
桃樹邊上的亭內,輕歌與梁浮二人暢飲梅子酒。
輕歌轉眸,看了眼北鷹、殷涼刹離開的方向,笑著搖頭。
即便有些惆悵,但輕歌依舊明白,如此,才是最好的結局。
所幸,梁浮不是梅卿塵。
朝三暮四才最可怕,剪不斷,理還亂。
輕歌放下酒杯,眸光輕閃,月色迷離,她邁起步子離開長亭。
身後,響起韋牧和梁浮的嗓音。
依舊是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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