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天這一生,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後來這幾年,夜青天也把夜羽當成親孫女看待,若夜羽突然死了,夜青天隻怕會很難過。
夜羽歎了口氣,又說,如果有來生,她不想要兄弟姐妹,父母隻有她一個就好了,這樣,也隻能寵著她一個,不會偏心,不會用她的血和肉來堆砌出另一個風光的女兒。
輕歌就靜靜的聽著,明明二十歲不到的姑娘,卻老氣橫秋,感歎人生,似已經曆滄海桑田,慢慢腐朽。
許久過去,夜羽看到靈童站在湖邊,朝她揮著小手。
“靈童這孩子,真是可愛。”夜羽寵溺的看著靈童,微微一笑,道。
“姐,你信不信,就算很大年紀的人,也能保持童顏?”
“什麽?”夜羽錯愕。
此時,靈童乘坐荷葉船走上亭子,好奇的睜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一臉茫然,疑惑的開口:“你們在聊什麽呢?”
“沒什麽。”輕歌意味深長的看著靈童。
看來,靈童不希望她跟夜羽說出這件事。
不過,為什麽呢?
“小羽,快跟我走,城東的浠水河,有人在放花燈,我們也去放。”靈童拉著夜羽往亭子外走。
夜羽回頭看向輕歌,“輕歌,要不要一起去?今日是花燈節,城東熱鬧的很。”
“好。”
三人乘荷葉船,出了湖。
湖外,東陵鱈披著禦寒厚重的狐裘披風,站在一側。
故此,四人一行,去城東浠水河邊放花燈。
到了城東,靈童拉著夜羽的手,腳底抹油,一眨眼就不見了。
“聽說把來年的心願祝福寫在花燈上,便能如願以償。”
東陵鱈走至攤子前,挑選出兩盞花燈,攤子老板拿出筆和紙,遞給輕歌二人。
輕歌手執毛筆,寫出幾行字,再將紙疊好,放入花燈之中。
兩人拿著花燈走至河邊,點亮一縷火,放在河麵。
兩盞花燈漸行漸遠,和其他花燈匯聚成流光的海洋,此情此景,可待追憶。
“你的心願是什麽?”輕歌問。
“說出來就不靈了。”
“那好吧。”
東陵鱈轉眸看著輕歌,苦笑,他的心願不大,願輕歌歲歲年年,平平安安,看,多麽簡單的心願啊。
但,他也知道,輕歌的心願,必然與姬月有關。
的確如此。
輕歌不相信花燈祝福這回事,但她還是寫了字,希望遠在妖域的姬月,能平安。
平安二字,勝過一切。
至於能不能成為妖王,她不在乎。
若姬月隻是個普通人,那她陪他過著普通生活,豐衣足食,與子偕老,若姬月是妖域的王,那她就步步高升,與她比肩,她不會高於姬月,但也絕不會低了。
勢均力敵的愛情,最美。
誰都不是誰的附屬品。
一個個閃耀著光火的花燈,在河麵上遊蕩。
此時,妖域。
放逐之地,建立了一座城池。
新來的侵略者,占山為王,那個人,是姬月。
屋子裏,姬月雙眼充血,渾身上下散發出暴戾之氣,他將茶盞,砸在一人的額上。
那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惴惴不安,額上青紅,滲透出血跡。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