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世人皆說夜輕歌精於算計,武學天才,唯利是圖。
看吧,得知十粒真元之事後,他並未在輕歌臉上看見任何的後悔。
她依舊是那麽的輕描淡寫,好似不以為然。
這樣的她,叫他如何不去守護?
都道她心狠手辣,殊不知世間所有的天真純粹都在她的眼中。
哪怕遍地血腥,唯獨她兩袖清風。
殺過人,沾過血,沒人能逃掉魔鬼的桎梏。
但輕歌不同,她堅持本心,方得始終。
“定不負你所望。”許久,墨邪終於憋出來了一句話。
輕歌翻翻白眼,翻過院牆回到暗影閣。
墨邪行走在無人的街道,仿佛丟了魂和魄,兩眼渙散,黑夜空洞。
小巷盡頭的老酒館,夏風在裏麵偷喝斷腸酒,墨邪見此,雙眼一眯,驀地把酒搶過。
夏風撇撇嘴,“真是小氣,不就喝你兩口酒。”
“我該走了。”墨邪說。
“這麽快?”夏風愣住。
“每一刻的時間都該是迫不及待。”墨邪道:“我先去一趟尋龍山。”
“尋龍山,那不是……”夏風摸著下巴,而後驀地瞪大眼睛驚訝的看向墨邪,“你想把真元還給她?”
“她現在還是大靈師,等她到了七星靈師,修煉一途,沒有真元寸步難行。”墨邪道。
“你瘋了?”夏風拍桌而起,“你現在的身體還不能這麽做。”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墨邪喝了口酒。
他轉頭看向門外,長夜漫漫,路途遙遠。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無邪劍,劍柄滾燙,劍刃如冰雪。
他走至酒館外,在亮起幽火的巷子裏耍劍,劍走偏鋒,得心應手。
劍刃掠過長空,劃出完美的弧度,挽起一朵朵劍花。
猩紅光刃如火紛然,一道道寒霜之氣在空中綻放。
“真是一把好劍。”夏風感歎道,甚是羨慕,“還別說,夜輕歌還真是多才多藝,煉器之術也這麽好。”
墨邪氣勢如虹,頓時收劍。
劍入鞘,懸於腰。
墨邪走進酒館,跨過門檻時斜睨了眼夏風,“她的存在便是驚駭世人。”
夏風扯了扯嘴,“有這麽誇張的嗎?”
“那是自然。”墨邪勾唇而笑。
被輕歌痛罵了一頓,好過於不相認。
至少此刻他的心情很愉悅。
一人一劍,夜夜流浪,何處是家。
墨邪拿著無邪劍愛不釋手,視若珍寶。
這把劍將陪他度過餘生。
墨邪坐在桌前寫了一封信,次日清晨,墨邪收拾行囊在夏風的掩護下離開九州。
夏風則負責將這封信送給輕歌。
輕歌坐在搖椅上,曬著暖陽,看著信上龍飛鳳舞的字。
南有輕鴻,夜夜笙歌。
很熟悉的一句話,輕歌嘴角勾起溫和的笑。
後麵,墨邪還說,他會帶著東陵的那份信仰,一並活下去,一並守護。
他並非獨自一人,他是兩人在同行。
輕歌臉上的笑漸漸凝固住,完全收起。
她的雙眸緊盯著東陵二字。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